池棗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容顏,但還是能依稀感覺到他的力量。
“把錢包拿出來。”男子刻意壓低聲音,“快點!”
池棗強裝鎮定,但還是止不住地發抖,顫顫巍巍地從包裏拿出一個紅色皮製錢包,緩緩地從肩頭遞給身後的人。
身後的男人一隻手繼續箍著池棗,另一隻手剝開錢夾。錢夾裏隻躺著一張身份證和兩張銀行卡,以及不到二十元的零錢。男人不耐煩地將它們抖落,把錢包狠狠摔在地上,往旁邊啐了一口水,收緊鉗製在池棗脖子上的手,提高了音量:“你就這麼點兒錢!?”
池棗因為突然收緊的手臂而呼吸困難,咳了好幾聲,斷斷續續地說:“還沒發......工資......如果你要錢的話......我可以拿著銀行卡去取......隻要你......冷靜一點......”
男子冷哼一聲,“你說,比起你銀行卡裏的錢,會不會,你這個人,更值錢?”
不等池棗說話,男子一掌劈在她的後脖,池棗暈了過去。男子將池棗扛在肩上,為了調整一個不費力的姿勢還跳了一下,而依然掛在池棗手上的包,包口向下,手機和一些其他的東西隨著他的跳動掉了下去,靜靜地躺在月光幽柔的夜裏。
跟池棗分別後,許無言很快打了車,準備回自己的住處。接到池棗的電話,許無言是有點兒驚喜的,畢竟才分開不久。輕輕將手機放在耳邊,那邊卻什麼聲音都沒有,偶爾才會傳來幾縷摩擦聲。許無言正想開口,聽到對麵一句低沉的“把錢包拿出來。”張開的嘴慢慢合上,握著手機的手迅速收緊,不到兩秒鍾,他趕緊捂上手機讓司機掉頭,然後又鬆開手將手機放在耳邊,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直到那邊由嘈雜變為靜默。
許無言到達時,池棗的房門還開著,自行車端端地立在門口,在清冷的月光中不免有些單薄。
從接到電話到現在不到二十分鍾,許無言確信池棗離這不遠,於是在門前的大道上奔跑,不到三分鍾,就看到了一小堆東西,走近一看,是池棗的手機和一些日用品,手機屏幕上,還顯示著許無言的名字,而它旁邊的、許無言右手上的手機屏幕上,也正是池棗的名字。
許無言迅速撿起手機,向前方奔跑,可是過了很久都沒有任何相關的線索。在一個堆積著不淺泥土的路口,許無言停了下來,路麵清晰可見的車輪痕跡告訴他,她被人用車拉走了。
許無言順著車輪的痕跡跑,直到它淡淡隱去,消失不見。遇到了很多個路口,他不知道哪條才能通向池棗,他隻是不停地跑著跑著,直到精疲力盡。拖著沉重的步伐,許無言去公安局報了案,簡單地說明了情況之後,警察讓他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