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木蘇婉也看過去,見窗戶邊上什麼也沒有,不過心裏倒是一驚,有些恐懼,心虛。
她轉過頭,目光一凜,怒道:“你胡說什麼!你要是再胡說一個字我對你不客氣。”
生氣了?
隻是隨意一說,竟然會激怒她?
舒沄淡然一笑,慢慢起身站起來,卻慢慢朝屋外走去,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下腳步,微微側身過來,手抬起拉了拉自己的披風帽子戴在頭上。
“我沒胡說,我真的是跟著一個人來這裏的,是她帶的路,既然她已經進來了,我也可以離開了。”她似在自言自語,可她杏眸卻深深的絞著木蘇婉。
隻見木蘇婉因為她這句話,氣得咬牙切齒,舒沄依然漠然的笑著,然後轉身邁步走了出去。
毫不在意身後那個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氣的木蘇婉。
“可惡!”
砰……
木蘇婉氣得將桌麵上的畫紙,畫筆,硯台全部掃落在地,雙手緊緊的將輪椅扶手握住。
目光憤怒的盯著門外,一股冷風吹進來,她不禁打個寒顫。
想到舒沄剛說的莫名其妙的話,她驚慌膽顫的朝屋裏四處一掠,似感覺一陣陣寒風席卷而來,像有什麼影子在眼前晃。
“啊………”
一時激動她拍掌而起,長袖一揮將屋裏亂掃一通,總覺得屋裏有影子在飄蕩,在遊蕩。
也不知是幻覺,還是錯覺。
她越運用內力將屋裏弄得亂七八糟,神智更淩亂,仿佛屋裏真有什麼人在,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而且那人滿身是血,臉白得看不見眼睛,鼻子,嘴巴………
木蘇婉站在屋中間像瘋了一樣,把屋裏的東西全砸得稀巴爛,地上早已一片狼藉,她氣籲喘喘撐在桌角上,手指泛著鮮紅的血液,麵部猙獰一片。
屋裏突然在這一刻,靜了一下來。
而屋外麵院落裏一棵大樹下,一抹黑影久久佇立在哪兒,猶如黑夜的一雙瞳眸一瞬不瞬的透著那微敞開的窗戶,透著一絲暗光將屋裏那個站在桌角已經安靜的人,眸底隱隱蘊藏著恨意,是那麼濃,是那麼深。
………
君王府書房。
蕭君肴從宮裏回來就聽到暗衛說舒沄在書房一直等他,他衣服都沒換直接去書房。
他也有話要對她說。
推門而入,原本寬闊冰冷的書房竟然一股溫熱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醇香味飄來,蕭君肴進屋將房門輕輕關上,朝屋裏那坐在桌邊泡著奶茶一身黑衣緊束的舒沄,眉目微彎,微微失神。
難得見她穿一身黑,而且那頭假發漆黑如夜,長長千絲披肩而下,靈靜的容顏透著一批嫵媚,眉目如畫,她恬靜淡雅的模樣,倒顯得她像黑夜的精靈,出淤泥而不染,層層燭光的光暈打在她身上,給人一種朦朧妖媚的錯覺。
“外麵冷,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蕭君肴剛落座,舒沄便將泡好的奶茶端送他的麵前。
“如何?”看著他端起慢慢喝了一口,舒沄才開口詢問。
她一直坐立不安,這一件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甚至她都有些後怕了。
特別是鳳香媛孩子流掉的這事,表麵是風平浪靜了,可她明白這事隻是才開始,她也懷疑,可此時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父皇下了旨意讓我去解決羽澆被雪山崩塌的事,邊外雲齊國夜襲,明日太子將精兵十萬出征邊外。”
蕭君肴一邊喝茶一邊回答,倒是漫不經心的樣子,似這種安排他早就預料到了。在太子回歸之時,他就收到了雲齊國在邊外侵襲邊國的消息,所以他才特意謀劃出羽澆被雪山崩塌之事,其目的有兩個,就是讓皇上對太子起疑,猜忌太子並不是沒有找到神犬長戟,而是他私藏了起來。如果戰事,太子被派去邊外,那他在京城就可以將計劃提前。
出征?
雲齊國夜襲?
這個答案倒是讓舒沄一驚。
事發突然,讓她有些愕然。
隻是為什麼皇上不派他去邊外呢?難道是因為他沒武功?還是不肯相信他?
“皇上還是不肯相信你,所以不給你兵力?不給你權利?”她不想這樣說,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得不這樣去想。
蕭君肴聞言卻淡然的搖頭,抬眸凝著她,眸色深深,道:“你錯了,他是試探我和太子,相反他也在考察我們的,看誰更有能力做儲君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