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71):雲齊國夜襲(1 / 2)

天色漸漸暗下去,蕭君肴自被傳旨進宮後一直沒有回來,舒沄除了在家裏等消息外,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她安排人去聯係了辰光,想從他哪兒打聽一點消息,可暗衛卻說辰光竟然與太子一起進的宮,也還沒回來。

辰光什麼時候與太子是一派的了?

這讓她倒是有些訝然。

天已經黑透了,舒沄用了晚膳想去書房等蕭君肴,順便想出去走走,總待在屋子裏感覺腿腳都有些酸麻了。

這次,她沒讓小玲跟著,一個人披著黑色貂絨披風慢幽幽走在花園裏,順著小石頭道緩緩朝書房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下了腳,側身抬頭望向一處假山,目光瞬間變得深幽了幾分。

從假山的小道繞過去,就是之前非語所住的小屋。

舒沄怔怔的站在原地許久,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她朝前邁步走去,越往假山處走就越覺得似曾相似的感覺。

夜風颼颼,輕拂麵頰,溫柔如斯。

倘若一雙暖暖細嫩的手在輕輕觸碰著她的臉,她身子不由一晃,已經走到了一處花園角落,望著四周漆黑一片,亮麗雪白的雪花飄零在她身上,而她眼睛卻盯著一處,慢慢邁步走過去,蹲下身來。

在花園角落下的圍牆上模糊看到一個字,湊近一看,緩緩伸出手輕輕觸在冰涼的牆麵上,指尖順著那歪歪斜斜的筆畫慢慢滑下,是一個隻有四筆畫的字。

“木”字。

為什麼在這牆麵上會有一個木字呢?

不僅如此,字是人用指甲劃的,根本不是用利器刻的字,因為在木字最後一撇處有一塊斷指甲,當拾起這塊斷指甲時,舒沄頓時一震。

腦子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

捏著那一塊斷指甲似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裏不停的倒映,畫麵零亂。

記得那次去破廟見到非語的屍體時,而她滑落在木架邊上的左手,微微蜷縮著的食指指甲就斷裂了的。當時她有刻意的注意過,卻未多往深處去想。

此時,這斷裂在牆壁裏的指甲是她的嗎?

冥冥之中,是她將自己引到了這裏來的嗎?

舒沄將那斷裂的指甲握在手心裏,目光一凜,麵色冷冽,望著牆麵上那個“木”字,眸色黯然,抿緊了唇。

沒待多久,她起身站了起來,朝另一處院落走去。

夜色濃濃,踩在雪地裏,嚓嚓的發出聲晌。

舒沄去的木蘇婉居住的院落,她的不請自來,倒是木蘇婉微微有些驚訝。

推門而入的她,無視了坐在輪椅上還在畫畫的木蘇婉,直接邁步走進了屋裏,緩緩朝她所坐的位置靠近,在桌角邊上停了下來,一又漆黑如夜的瞳眸凝著桌麵上鋪放著一張白紙,紙上畫的是一條蛇,龐大的身軀蜷縮在一團,盤旋在一處高山腰上,張著血盆大口,獠牙突顯,隻是還沒有來得及畫上眼睛。

屋裏一陣沉默和詭異。

木蘇婉疑惑的蹙眉,望著站著半天不語,一雙眼緊緊的盯著自己畫的畫。

“你來做什麼?”她忍不住先開了口。

這還是舒沄第一次來到她這裏,不過她來幹什麼?

舒沄收回凝望的目光,理了理身上的披風,垂眸瞥她一眼:“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木蘇婉聞言麵色一黯,見舒沄哪樣悠然自得的模樣,心裏暗地留了一個心眼,隨即將手中的毛筆輕輕一放。

“王妃這話說得讓人聽了,有些怪異,我本就好好的,何需王妃這麼大動幹戈的過來一趟。”

“順路而已,也從來沒有機會和你好好說上幾句話,難得今兒有點閑。”舒沄不看她,側身就朝桌子走去慢慢坐了下來,自己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木蘇婉就坐在原地,動也不動,轉過頭趁著暗弱的燈光看到舒沄的臉色略顯蒼白,眼神也不像往日哪樣清澈,而是透著冷冷的寒意。

她望著舒沄那麼淡雅,不解的擰眉,直接道:“有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我可不閑 ,有時間與你耍嘴皮子。”

雖然一時不知她突然來的目的,但是,讓她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也並不是不可能的。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靈魂麼?”舒沄聞言將手中茶杯握緊在手中,輕輕的搖了搖,驟然抬眸射向木蘇婉,見她眼底閃過一絲波動,繼續道:“如果我告訴你,今夜來這裏就是一縷魂魄帶我來的,你信麼?”

此話一出,木蘇婉麵色煞白,瞳孔微睜,眼中升起一抹盛意,卻沒有說話反駁。

舒沄淡定的將茶杯放在桌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慢慢掠過屋裏每一個角落,最後落在窗戶邊,沉吟開口:“你看,她就在站在窗前,正看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