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61):他負傷回府(2 / 2)

舒沄麵色一喜提著裙擺朝屋裏走了進去,而她身後兩人的目光卻憤怒的燃燒起來。

“為什麼她就能進去?為什麼?為什麼?”鳳香媛見她進屋後,門又被關上了,她不可置信的凝望著那隔著門的人,想不明白。

“你還看不出來嗎?在王爺心裏她永遠比我們重要。”木蘇婉淡漠的收回目光,滾動著輪椅扶手轉了方向朝走廊另一處而去,既然他想見的人永遠不是她,她又何必留在這裏自取其辱呢?

鳳香媛撫著自己有凸出的小腹,眼神犀利而憤恨,麵上卻淡然一片,沒有離開,她要繼續等。

一進屋裏就能嗅濃濃的藥草味,寒氣流竄,舒沄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卻迅速的邁步朝床前走去,隻隱隱約約見到秦太醫跪在床前,旁邊是藥箱,鋪展開來上麵擺放著各種藥瓶,銀針。而躺在床上一襲白色的寢衣露出白皙的雙膝的蕭君肴,他低喘息,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更是大汗淋漓。

走近床邊舒沄一雙水眸緊凝著那雙白皙的雙膝,已經紅腫滿是淤血,而秦太醫正用著一把小匕首將那兩處劃開一條小口子,讓裏麵的淤血流出來再包紮傷口。

而那順著傷口慢慢滲出的黑血流出來後,秦太醫趕緊用布巾擦掉,然後迅速的用藥粉灑在傷口上,再進行包紮。

“來了。”沙啞低沉的聲音,顯得有些倦意。

聽到他的聲音,舒沄恍然回過神來,緩緩轉動著眼珠看向正凝望著自己,溫潤的俊臉略顯蒼白,隻是唇角還掛著淺淡的笑意。

“疼不疼?”舒沄眼眶一紅,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雙腳軟而無力向前一傾,直接跪在他在麵前伸手抓住他的垂放著的手,剛一觸碰就覺得冰冷刺骨,她強忍著要哭的情緒,蠕動著唇:“說好的,會安然回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是本王辦事不力,受點懲罰也是應該的。”蕭君肴凝著她,緩緩抬起手撫上她的眼角,輕輕擦掉她的眼淚:“好了,別哭了,你哭起來真心不怎麼好看。”

“你變成這樣都是為了我,為了我。”舒沄哭得稀裏嘩啦的,眼淚怎麼都控製不住,隻要看到跪了一夜的雙膝,心就會隱隱作疼,特別的難受。

“王爺,傷已經處理好了,這幾天最好不要起床走動,休養一段日子自然會痊愈,老臣回宮複命了。”秦太醫將傷口處理好後起身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行禮告退,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離開。

蕭君肴多餘的話也沒有,隻是簡單的一個嗯字。

秦太醫離開房間後,屋裏隻剩下他們兩人舒沄才止住了哭聲,抬手擦擦了眼淚,抬眸看他:“秦太醫也是皇上的人?”

看她剛才哭得那麼認真,而下一瞬卻像沒有那麼一回事,蕭君肴微微有些錯愕,卻還是點點頭:“嗯 。”

“他也太狠心了,讓你跪一夜不是想讓你的腿廢掉嗎?”舒沄無法想象一個父親罰自己的兒子在雪地裏跪一夜的狠心,難道他就不心疼?皇家向來真的隻有權利,沒有親情可言嗎?

“父皇始終不信本王,他故意讓本王跪一夜傷了雙腿,又命秦太醫親自醫治,隻不過是利用藥物拖延本王康複的時間。”蕭君肴溫潤的臉上那淺淡的笑意蕩然無存,隻有沉沉的陰鬱,黑眸深邃幽深。

如果他信的話,就不會利用她來試探自己,更不會狠心想毀掉自己的雙腿,也不會罰自己去守皇陵讓太子和七弟去狼族尋神犬長戟,他是怕自己會私自神犬長戟藏匿起來,更怕自己會比他們快一步奪走,所以才罰跪,罰去守皇陵牽絆著自己。

舒沄聞言臉色一變,不可置信的凝望著他包紮好的雙腿,目光一凝,“你是說....秦太醫在藥物上動了手腳?”

“本王讓你進來的原因就是讓你重新給本王上藥。”蕭君肴擰著眉,撐著身子要坐起來。

“我來扶你。”舒沄趕緊伸手攙扶著他,讓他慢慢坐起來,“你別動,我幫你把紗布揭開。”說著,伸手將他包紮好的繃帶解開,一層層揭開,再用解下來的繃帶將敷在傷口上的藥膏擦掉,她的動作很小心翼翼,可還是會弄疼他。

坐穩後的蕭君肴麵色慘白,盯著自己的雙膝眸色深深,眼底閃過一絲波動,“沄兒。”

“嗯 。”舒沄一邊輕輕的擦,眼睛卻一瞬不瞬的凝著他紅腫淤青的傷,不知為何眼淚雙潸然落下,一滴滴掉在他的腿上。

“本王不疼。”

隻是簡單的四個字,讓她的心猛然一窒。

她突然停處手中的動作,抬眸看向他,紅著眼,一字一句:“王爺可不可以不要演戲了,這樣讓人很容易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