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梔一回到廣州就迫不及待去找到蔡邵逸,事實上早在火車上她就心不在焉了,歐陽明又對蔡邵彤一副獻殷勤的樣子,二人一路相談甚歡,隻將她冷落一邊,二人雖然都比她大不了幾歲,但說的話,好似相隔十多歲的人,白月梔有些聽不懂,也懶得插話,托著腮想著她的心事。
下車後歐陽明看樣子是很想同蔡邵彤一起走的,但還是先送白月梔到了白府。白月梔在家待了一會不見父親回來就跑去找蔡邵逸,卻不想劉理事說蔡時新已經辭職不做了。白月梔想了想又奔到惠愛中路的大新,果然找到正在貨架上擺弄貨品的蔡邵逸。
原來蔡邵逸已經不到先施化妝品廠實習,隻在大新幫著叔父蔡興民,他先前對於實驗的專注投入似乎一下子就轉移到研究貨品的擺放和銷售上。
“邵逸哥!”
“丫頭,你回來了。”蔡邵逸依舊埋頭在架子當中,聽聲辨人的應了一聲。白月梔自小除了受受雲霜的欺負,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早就習慣了被人正視重視,受不得他這種老是愛理不理,上前揪著他的衣袖隻搖晃了數下:“邵逸哥。”
蔡邵逸心思的確不在白月梔身上,但聽出她聲音中的撒嬌不滿,停下手頭工作,瞧著她:“怎麼了。”見白月梔隻是撅了厥嘴不答,估計她也沒什麼具體事情不過是小女孩撒嬌,回身去到其他幾處貨架找了幾樣最貴的他認為最好吃的舶來品塞到她手中:“拿到一邊去吃吧。”
白月梔接過那幾樣印著各種外文字樣的小吃食,不知作何表情,他倒自己還是幾歲的小孩子,用點吃的東西就可以打發掉了麼。有些忿忿不平,又塞回到蔡邵逸手中,走到一邊坐下,不理他。蔡邵逸看著她很不樂意的樣子,搞不清狀況,瞧了瞧手中的小吃,又到四處搜羅了更多的吃的喝的走到她跟前塞給她,每樣還都幫她開好擰好。
“給。”
白月梔見他還蹲著身,輪換著遞給自己選的意思,對自己算是照顧有加了,覺得自己也有些無理取鬧。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煩躁,這是喜歡上邵逸哥了麼,他可是瓊珀姐姐的,有了承哥哥的前車之鑒,還不知道當中的厲害麼。就想發脾氣,好叫他討厭自己算了。
“我不吃。”
“怎麼了?”
“沒怎麼,我就是不喜歡吃,你都不問我就拿這麼多,我又沒說我要吃。”
“好了,丫頭,那你說吧,你要怎樣,我們出去玩吧?”不想蔡邵逸看似冷冷的,真到了關鍵時刻,脾氣卻異常的好,她越是發脾氣,他便越是慣著她,他那一聲丫頭又叫得那般親昵,好似自己真的同他有什麼,他不是有瓊珀姐姐了麼,何必還來招惹自己。難道他這方麵跟裕唯哥是一樣的,多情又無情,還是男人大抵都是如此,我可不要同樣的錯誤犯兩回。從他手中抽出吃的,索性大吃起來。
蔡邵逸見她忽然又轉好了,揪著嘴巴扯著那些吃的東西大嚼,很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心中隻是好笑,隻當她耍耍小性子鬧鬧小脾氣,既不見怪也不放心上,回身又投入到他關心的事物當中。白月梔見他對自己愈發的親昵,心中默念,白月梔呀白月梔,你太也不爭氣了,你一直喜歡的承哥哥與芍清姐姐訂婚了,後來沾染上的裕唯哥又倒向雲霜那邊了,這次你要是再跟瓊珀姐姐搶邵逸哥…你喜歡的男子,左右是逃不過自己家的這三個姐姐的牽扯麼?一麵想著,鼻子有些發酸,有一滴眼淚竟然滴落在手中的餅幹上,便更加大吃起來同時堅定心念,邵逸哥再好,與我何幹。
“邵逸哥,我走了。”
蔡邵逸回身見她突然站起來,一溜煙步到大門口,雙足還點了點地,似乎是下定決心要去做什麼重大事情,隻是奇怪:“丫頭,你去哪?”卻聽白月梔頭也不回的聲音:“我回學校上課。”心想這丫頭果然心思多變跳躍,前一秒還是一副埋怨自己不跟她玩的樣子,這一秒又是一副再也不要跟自己待的作為,女子果然都善變。反正他要忙的事情還多著呢,也無心過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