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喂——”
車子嗚嗚開走,看著梁泡泡消失在眼簾,陸西法的心情反而沉重至極。
鳩占鵲巢,梁泡泡和孩子住在了陸西法的家。陸西法和安安則住在季家。
夜晚來臨,季微塵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她偏著頭用毛巾擦著滴水的頭發。
房間裏的陸西法正拿著手機遙控指揮,“對。是。讓安保公司多派人。兩倍……不、不,三倍!四倍都可以。務必一定要保證她和孩子們的安全。派一些腦子好使的,她非常聰明,智商超高。”
“你在幹什麼?”微塵坐到床上,濕漉漉的頭發搭在她的肩膀。嬌嗔而含醋味地瞪他一眼,“陸先生,梁泡泡真的隻是你的學妹嗎?”
她的笑裏有點質疑、有點調笑。恰好地惹起你的注意又不至於反感。
“我看你對她——”
“我對她怎麼?”陸西法收了電話,走到床邊。他用毛巾將她頭發擦至半幹,又用吹風機,小心翼翼把發根吹幹。然後才慢慢把她拉起撩翻壓在身下,徐徐巡吻著她的臉頰一直往下。
他的吻像蝴蝶掠過,讓她發癢、發笑,如花朵亂顫。
女人都是敏感的,從天而降的梁泡泡像一顆深水炸彈。在季微塵的心裏翻起滔天大浪。
梁泡泡給她的感覺和張水玲的完全不同。
微塵對張水玲的進攻和敵意基本無感。因為知道,風動心不動,無論張水玲做什麼,陸西法都不動心。
梁泡泡則截然不同,她溫和無害,笑容甜美。有丈夫、孩子,千裏迢迢來為參加他們的婚禮。
如何看微塵都應該對她心存感激。可麵對泡泡的一顰一笑,她的心裏築起高牆,絲毫不允許她滲透進來。
更可怕的是,她看見梁泡泡和陸西法之間有一根無形的紐帶。
有一些東西是屬於他們的,無論她多深愛、多走近都分割不了。
想到這,微塵擁抱著她,緊緊抱住。
“告訴我,她有什麼特別,讓你如此寵愛她?”
陸西法停下進攻的吻和手,翻過身在她身側躺下。
微塵趴到他的胸前,幽怨地說道:“你對她好得我都要吃醋。”
時間好似靜止,他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微塵,我對泡泡不是寵愛,是感恩。”
“感恩?”微塵驚訝他會用這個詞。
這個詞一般不都出現在長輩和晚輩、師生之間嗎?
為什麼會用在一對學妹和學長身上。
“為什麼是感恩?”她用下巴抵在他的胸,忽閃著大眼睛勾引他。
“是感恩。因為除了之外我找不到其他詞彙來形容我和泡泡的關係。你不知道大學的時候我是什麼光景,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每日光想著活下去,就耗盡全部力氣。為了吃飯,我什麼都做。給同學們跑腿、給新生抬行李、去學校門口的奶茶店打工、去山上賣玉米……能做的、能想到的全做了,隻為活下去。”
“我是在最困難的時候遇到的梁泡泡。開學的時候,我幫她抬行李,訛了她兩百塊。”說到這,他脫下衣服露出肩膀。指給她看,上麵有一道淺白色的疤痕,“我和你說過吧,這道疤是我媽媽砍的舊傷。我騙她是抬行李弄的。她真相信了,急紅了眼睛,請我吃了兩個月的早餐做補償。哈哈哈哈——”
他笑得胸膛震動起來,“兩個月的早餐,每天吃得要撐死。午飯都省下來。”
她依稀聽過他講這段往事,沒想到主角會是梁泡泡。
季微塵突然明白,除了早餐,他們之間一定還有許多更多的故事。這張網形成帶刺鉤的無形線把梁泡泡和他緊密聯係在一起。
“你不知道她有多聰明又有多傻。為了義氣,一大鍋紅油鍋底就能喝下去——”
“你喜歡過她,是嗎?”
陸西法頓住話頭,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