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瀾!別去湊熱鬧。”
“我就喜歡看熱鬧!”
微瀾不顧勸阻,離開餐桌,向著大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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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陰蒙蒙的,要下不下的雨,盤在天空之中,把天都壓低沉了。
大門外的馬路上,白色的寶馬直直撞在一棵百年古木上。車蓋全翻了起來,車燈閃爍,鼓起的安全氣囊後趴著一個人影。隱約可見是個女性。
“她隻怕是想死吧?”微瀾雙手環胸,小聲嘀咕。
大道通天,筆直的車道能直接撞到樹上。
不是找死是什麼?
“快,快把張特助抱出來!”農元在車外急吼吼地吩咐:“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打電話叫120 啊!”
“是,是。”
人群間有些慌亂,好在訓練有素,七手八腳把已昏迷的張水玲從駕駛室抱出來。
“張特助、張特助!”
張水玲緊閉著眼,一言不發,任誰呼喊都不回應。
微塵在她身上上下掃視一眼,並沒有看見明顯的外傷和傷口。
“農主管,張特助怎麼呢?”微瀾好奇地湊近了問:“她這是急急忙忙地要去哪啊?”
“去機場趕飛機。”
“她要去哪裏?”
“回美國。”
農元苦著臉,忙著回答微瀾的問題還要給張水玲掐人中,不停地在她耳邊喊著:
“張特助、張水玲,你快醒醒!”
熟悉的三個字像熱流激蕩過微塵的腦袋,一刹那間,她幾乎是被嚇到。
“農主管,你剛才叫張特助什麼?”她抓住農元的手問道。
微塵的反應把農元也嚇了一跳,“就,就是張特助啊!”
“不對!她的名字——”
“張水玲!”
微塵感到腦子一陣發黑,無知覺地問道:“哪個水玲?水靈靈的水靈嗎?”
“不是不是。”農元不耐煩地說:“是喝水的水,玲瓏的玲。”
微塵的腦子亂了,剛才在陳列室裏的恐怖感又回到心裏。
明明熟悉的東西,明明應該記住的東西。
就是,就是——
一片雪白!
像她的房間,也像她走入過的內心深處,全部都是雪白,茫茫白雪……
救護車呼嘯而來,醫護工作者把張水玲抬到擔架上,呼嘯著往醫院而去。
“散了吧,散了吧。大家回去!”農元像轟鴨子一樣把圍觀的人驅散。
“姐姐,姐姐——”微瀾拉了拉微塵的袖子。
她呆然地立著,“微瀾,你剛才聽見了嗎,張特助的名字?”
微瀾點點頭。
張水靈、張水玲。
“微瀾,你覺得這還是巧合嗎?”
陳列室、張水玲還有她那些稀奇古怪的夢。
“姐,你不要想那麼多啦!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可多了,一兩個重名的不奇怪!”
“我不信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
“姐姐,你是不是想起什麼?”微瀾狐疑地打量她。
微塵拚命地想、努力地想,費勁心力和腦力。她想要鑿開心靈上的梏檺和藩籬,穿越那片牆。
“陸先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