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你就是我的齊昀，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從來不為自己做的過的事情後悔，尤其是幫助你這件事。更何況……”陳瑾諾苦澀地笑了笑，“你真傻，你又何嚐不是在幫我？哪裏來的虧欠呢？”
沈念白大概也能夠猜到陳瑾諾的回答，就是因為人太過好了，才會被一次一次的欺騙。
“我一開始，也相信係統所說的話，認為隻要你能夠完成任務，就可以見到你想要見的人，所以我可以不擇手段地幫助你完成任務。隻是……後來我發現，卻並不是這樣的……”
“後來才發現，這隻是一個惡劣的玩笑嗎？”
是自己太過天真，還是太過愚蠢？竟然會相信一個來曆不明的係統所說的話。
明明曾經係統也跟自己說過，它的興趣也隻不過就是為了虐待自己而已。那個時候，隻是單純地以為係統隻不過是一個性格惡劣，但好歹還是有誠信的家夥，隻是自己卻似乎是忘記了……
係統隻不過是一個機器罷了，又究竟是從哪裏來的誠信？
“瑾諾，你……”
“我沒事。”陳瑾諾笑了笑，想要將眼底的那抹淚痕給掩飾掉，好像剛剛的哭泣不曾發生。
這樣的陳瑾諾讓沈念白很無能為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樣抬起的手，最終還是放下了……
“我已經輪回了五世，這是對我的懲罰，而對於齊昀，則是灰飛煙滅的懲罰。隻不過我執意用自己的法術，讓他的身體不壞，期望有那麼一天能夠找到一種方法，讓他複活。”
陳瑾諾說著，不免緊了緊自己握住的手，看似很淡然地笑了笑:“這一切，再也不可能了……我想，我該就這麼消失了……唯一的遺憾，就是連齊昀最後一麵也無法見到了。”
“瑾諾……”
“小白，一直都很感謝你，你是一個非常好的妖，遇見你，是我的幸運。”
“瑾諾……”
沈念白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挽留這個人片刻。但對於陳瑾諾來說，齊昀就是自己的信念，就是自己的支撐，而如今，這支撐就這麼倒塌了……
陳瑾諾再也沒有任何的掛念了……
就好像當年的自己一樣，好似風中的飄絮，就這麼一點一滴的消散……
機器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在沈念白的耳邊響了起來。
“你知道你自己犯了多大的罪過嗎？”
沈念白沒有回過頭，依舊望著那個已經消失的人影，就這麼淡淡地回了那麼一句:“你以為我怕嗎？”
“你確實了不起，能夠反抗主人的命令，屢次幫助陳瑾諾，而現在，還讓陳瑾諾就這麼消失了，你可知道，她的懲罰遠遠不至於於此。”
“是嗎？”
受了五世輪回之苦，每一世都是六親緣薄，受盡欺淩，這還不夠嗎？
不過就是一場愛情，不過就是一場不被接受的愛情罷了……
沈念白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再一次睜開的時候，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伸出的手旋轉了一個弧度，就這麼轉了一個圈，有白色的光包圍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