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諾隻覺得自己的眼前有白色的飄了過來，落在自己的鼻尖化成了水滴。
陳瑾諾抬起手，想要接住那些晶瑩。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雪，卻是第一次覺得那麼的激動人心。
“小白，你看，雪……”
陳瑾諾低下眼眸，看向了此刻正躺在自己腿上的少年。他現在純白得就像外麵的雪花一樣，美麗而又悲傷。
“小白，你看……”
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低落在少年潔白如玉的麵孔上。大概是由於這涼意，小白微微動了動自己的眼睫，努力地睜開自己的眼眸，看向了那一片的白色
唇邊扯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好美……”
一語言畢，他整個人就像是風中的蒲公英一樣，慢慢就這樣消散……
陳瑾諾想要抱緊懷中的人，可是無論怎麼努力，卻最終就這麼抱住了虛無。
“好歹，你看到了，你還是開心的，是吧……”
隻是至此之後，這個世界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最終，沈念白消失了，完全的消失了，什麼為沒有，就好像這場雪白的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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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沈念白，當初的那個妖怪？”
陳瑾諾看向了此刻正站在自己麵前的男子，雖然這些回憶應該是屬於自己的，但是自己卻像是從來就沒有經曆過一樣。
沈念白點了點頭，眼睛裏似乎是欣喜又似乎是感歎。
找了那麼多年，找了那麼多世界，終於能夠見到她了，雖然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陳瑾諾笑了笑:“我並沒有做什麼，也許該說，我們從來就沒有欠過誰。”
“是嗎？”沈念白有些歉疚地低下眼眸，似乎有什麼話不敢跟對方說一樣。
陳瑾諾有些疑惑地在了在腦袋，善意地詢問了一句:“怎麼了？你有什麼話大可以說出來，因為我……已經什麼也不怕了。”
經曆過那麼多，雖然不能說完全免疫，但是有些事情確實已經是麻木了。
沈念白了若地點點頭，這個秘密他藏在心裏已經許多年了。
“若不是你為了完成我的心願，用自己四十年的壽命去換，你就可以跟自己的師父遇見了……”
“齊昀？！”
也隻有提到這個人的時候，一向如同死灰的眼睛就又出現了亮光。
沈念白就知道，也隻有這個人能夠讓陳瑾諾動情，能夠讓陳瑾諾掛心。
她再也不是當年的陳瑾諾，再也不是那個滿口都是小白的陳瑾諾……
心裏，無言難受……
“可是齊昀早就已經死了……早在我遇見你之前……”
“他還剩下那麼一縷魂魄，還奢望著能夠找到你。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錯過跟他見到的機會……”
“嗬……嗬嗬嗬……”
陳瑾諾捂住自己的臉頰，緩緩蹲了下去。
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是在哭。
沈念白知道，陳瑾諾等了那個人幾世，好不容易有那麼一個機會，卻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
“我會難過，會難過……但是不後悔……”陳瑾諾抬眸，紅紅的眼睛正對上沈念白的哀傷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