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明顯是不服務生,看樣子也不像小偷,隻見他偷偷摸摸進來,靠在牆壁上,往門外招了招手,竟然還有同伴,就在這時,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支黑色的手槍。
我吃驚不小,難道有人要入室搶劫?新加坡的治安什麼時候這麼差了,酒店的走道裏都有視頻監控,保安室的人一旦發現異常,必定過來詢問,或者直接報警,他們能這麼明目張膽,必然是考慮到了這一環節,將監控室給控製住了。
這些人這麼煞費苦心,究竟有什麼目的,我又不是什麼有錢的商人老板,搶劫我沒有任何道理,所以當下便想到他們有可能是虎爺派來的人,可是他又怎麼回知道我和劉公躲在這裏,莫非這家酒店也是他的產業?
其實我當時料錯了,事實上當時的我根本不可能把自己和這些人以及他們幕後的組織聯係到一塊,但不管如何,來者都掏出槍了,必然不是客客氣氣來拜訪的,不過我也不是束以待斃的人,沒那麼好對付。
且說那黃毛外國人後麵,又跟進來三個大漢,其中有亞洲麵孔,也有一個黑人,靠,這是要開國際會議嗎?
由於我先前關了大燈,所以室內比走道要暗一些,他們剛從外麵進來,必然還不能適應房間裏的光線,當下我便示意劉公慢慢向窗口移動。
他們都帶著槍,我一個人不好對付,何況還拖著一個劉公,唯一的辦法就是跑,這家酒店每個房間都有陽台,我們住在三樓,三樓的陽台下麵便是二樓延展出來的一個大型觀景台,剛才老人眺望海的地方便是那裏。
我們的陽台離觀景台不到四米的距離,跳下去是沒問題的。我弓著身子,借著家具的掩護,迅速往陽台靠攏,劉公跟在後邊,我先出去,然後回過身準備拉他一把,劉公卻在這時不小心碰倒了會客桌上的一個小花瓶,噹的一聲顯得異常驚心動魄。
那夥人察覺到不對,打開了房間的燈,我聽見有人用非常拙劣的中文說:“不許動!”
不能再遲疑,我搶先跳了下去,回頭對劉公喊道:“快跳下來!”,他猶猶豫豫,跨在欄杆上,就是不敢往下跳,我一時忘了這個高度對我來說當然沒問題,可是劉公畢竟年紀一把,心中定然有些膽怯,我不得不鼓勵他:“他們快追上來拉,你不想挨槍子吧,快跳,我接著你!”
劉公往回看了一眼,縱身跳下,我向上一躍,在落地前抱住劉公的身子,利用向上的衝力緩衝墜落的力道,然後落在地上,還好這個高度不算高,否則我非手折不可。
接住劉公的刹那,我往上一看,陽台上那夥人已經衝了上來,黃毛鬼子收起了槍,大概是看到觀景台上有人,不敢妄動,可是當下他們也都準備跳下來。
我對劉公說:“先去坐在我的機車上,我想辦法拖住這些人。”
觀景台有個階梯直通一樓,聽到我話劉公便奔了下去,那黃毛鬼第一個跳下來,未等他著地,我淩空一腳,正好踢到他的肚子上,往前飛開去。
我的機車就停在酒店的門口,我趕到觀景台的邊上,看到劉公已經坐在車上等我,往回走樓梯已經來不及,亞洲男子和黑人也已跳下,從後麵圍堵過來,情急之下,我便爬出觀景台外,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沿著那根不算太大的大理石柱滑了下來。
坐上車,立時發動引擎,走之前我還刻意回頭望了一下,給在觀景台上的那三個人揮手,黃毛鬼的臉色可不是一般的難看。
量他們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開槍,隻能由得我載著劉公揚長而去。
我載著劉公駕到海邊,海水拍打著岸邊的岩石,轟然有聲,遠處有艘大船駛過,汽笛聲橫貫夜空,我背倚著護欄,劉公朝向海麵,神色凝重,我問道:“您認識那幾個人?”
劉公搖了搖頭說:“老朽從未和洋人打過交道。”
那就奇怪了,這些來曆不明的人究竟是衝著我來的,還是奔著劉公去的呢,竟然還掏出了槍,此行沒想到會這麼凶險,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
隱約覺得後麵還將會有更加危險的事情發生,這是我從這幾年的冒險經驗中練就的一種直覺,後來事實確實證明的我直覺基本正確,唯一不對的一點是,此後經曆的風險,比我早前預估的更甚百倍,事件本身也更詭異離奇。
我問劉公:“你所說的故事全是真的?”
劉公扭頭看了我一眼,又轉回去看海:“我沒必要騙你。”
我吸了口氣,深夜的冷風另我冷靜不少,心裏告訴自己就姑且先相信他的話,再問:“你所說的神秘力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