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笛從王府裏拚命的逃跑,但是逃了許久似乎還可以聽到王妃聲嘶力竭的哭聲。
他向歌兒講述當時的情況,眼睛裏泛起迷茫的霧氣,他的心在疼。
歌兒聽他說完,她忽然嫉妒的說道:“原來,娘的那個孩子是你?”
柳笛回頭頭看著歌兒,他奇怪的問道:“怎麼,你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當初去柳家莊請你父親出山醫病,那也是我娘讓我去的。不,也可能是你娘。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羨慕娘的另一個孩子,她似乎所有的心思都在他的身上,她從來都不肯把關愛分給我一點點,哪怕我很乖的照顧她,不顧爹爹責罵而為她做任何的事情。”
歌兒把目光定格在柳笛身上,眼睛裏閃著不知名的光芒,她又道:“那你現在可以確定自己的身世嗎?你和我真的是一個娘親嗎?”
柳笛低下頭,似乎還在回憶當時的情景,他感覺到歌兒在看著他時,方說道:“我當時逃出王府,本來想去尋我父親問清楚,可是我後來還是放棄了。”
“為什麼放棄?難道你不想弄清楚嗎?”歌兒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黑色的眼眸閃閃發亮。
“我當然想,可是我又猶豫了。”柳笛抬起頭看到歌兒看著他疑問的目光,他道:“因為你……”
歌兒低下頭,其實她很明白,因為柳笛喜歡她,也真是造化弄人,她居然莫名其妙的的和柳笛成了同母異父的兄妹,她想,如果柳笛真的是娘親的那個孩子,自己該如何對他呢?是應該向父親一樣仇視他,還是應該向母親一樣疼愛他?
柳笛又接著說道:“我一路都在告訴自己,王妃說的話都不是真的,可是她的話又太逼真,叫我不得不信,我不敢向我父親求證,因為一旦證實,我就真的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所以我就想,我要在證實之前得到你的愛,哪怕隻有短短的幾天,也足夠我懷念一生。”
“所以就有了你一路從北到南的尋找,所以就有了你小舟上的強人所難,還有對我和笑軒的刁難?”歌兒說的直言不諱。
柳笛卻微微的笑起來道:“你真的很記仇。”
“當然了,不過我可以理解你,我不怪你。”歌兒說道,可是,她的眼神又黯淡下去,她道:“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了,你是我父親的仇人,又是我母親的親人。”
“其實在沒有求證之前,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也許是王妃弄錯了呢?如果真的是王妃弄錯了,我還是不會放棄你的!”柳笛的眼睛彎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歌兒卻歎了口氣說道:“其實娘是不會認錯自己孩子的,柳先生,我暫時還這樣稱呼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我父親知道這件事,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柳笛點了點頭道:“我有心理準備,謝謝你!”
歌兒也微微的點了下頭,她又退回到笑軒的屋內,她想,柳笛如果真的是娘的另一個孩子,那笑軒的師父就是他的父親了,那我要告訴笑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