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已至此,不是自責的時候,思索再三,虎妞兒將餡放在盆裏,放在井口,這才舒了口氣。
多少溫度降了些,期待明天不會糟才是。
入夜,依舊是最尷尬的時候。各自洗漱完畢,兩人照舊擠在裏屋兒的炕上。
不是虎妞兒色,好吧,她承認她的確對鐵牛的身材大流口水。
然而的確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跟鐵牛擠在一起的。
在未見過鐵牛‘爹’的時候,她已經對這廝討厭沒有任何好感了,見過真人之後,額,怎麼說呢?
這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她殺死的那條蟒蛇,看著就讓人渾身冷。她雖然無懼,然而感覺和害不害怕不是一碼事。
讓她睡在這樣一個人的炕上,真比殺了她還難受。
本來她也想說服鐵牛,讓他去另一個屋兒睡,誰知事事順從她的鐵牛,卻在這上邊兒格外執著。
她覺得許是鐵牛對這炕有種偏執的愛,比如認床什麼的。
總之不管怎樣,兩人最終還是擠在了一張床上。
睡著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艱難。
鐵牛身上並沒有什麼‘男子漢’的氣息。相反,剛剛洗過澡,鐵牛有股子好聞的味道,她說不上是什麼,她想應該是安心的味道。
相比虎妞兒的安心,鐵牛的感覺就不怎麼妙了。要知道這個時代,十五歲的女孩子便已經可以當娘了。
虎妞兒已經十三了,真正的花一樣的年紀。
常年在樹林裏奔波,虎妞兒明顯比村兒裏的孩子發育得更早些。畢竟是獵戶,家裏也不少肉吃的。
雖然做的不好吃,然而卻絲毫沒有影響營養的吸收。
虎妞兒的小包子規模很是可觀,強忍著沒講自己的大手蓋上去。
果真這是給自己找罪受,然而鐵牛卻絲毫沒有‘痛改前非’的覺悟。
既然她將自己看成小孩子,那起碼可以黏著她。
千萬不要覺得他在耍流氓,他可是虎妞兒名正言順的相公。
好吧,其實他心裏也沒底。
被打了之後,他的小媳婦兒就變了一個樣子,變得古靈精怪,變得英勇無敵,變得很強,強到似乎一隻手就能替他撐起一片天。
他實在是沒有信心,這個小媳婦兒還要不要他。
他有種感覺,感覺虎妞兒沒有給他當小媳婦兒的覺悟了。
雖然依舊在疼著他,這種愛更像是一種同情,一種感恩,這跟想象之中的相差甚遠,不是他想要的。
他無心睡眠,虎妞兒去山上的時間,他已經睡了夠久。
他可是沒有忘記自己給自己下的任務。那本書還老老實實得躺在他身下的這塊土坯下。
這才是他此刻必須留下來的理由了,他不想虎妞兒現在就知道他的小秘密。
倒不是他不相信虎妞兒,隻是他的身份過於敏感,他裝傻充愣這麼些年,不是為了瞞著虎妞兒的。
隻不過是因為有了虎妞兒,才給了他再拚一把的勇氣而已。
耳邊傳來虎妞兒的平穩的呼吸。
是時候了,雖然他對於自己有些自信,然而枕邊的小丫頭這兩天已經不止一次打破他的認知極限了。
天知道她會不會一下子便醒過來。保險起見,他照舊點了她的睡穴,這才翻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