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看到這少女彬彬有禮,舉止大方,心裏便很喜歡,連忙說:“之林還睡著呢,我去喊他。”
拎著掃帚站在阮之林的房門口,揚聲叫道:“之林,之林,你的朋友找你來了,你快點出來吧。”
連喊了幾聲,才見房門吱呀一下開了,阮之林衣裳鬆散,睡眼惺鬆的出現在門口,不耐煩地問:“娘,哪個朋友來了?”
“是我。”
少女的目光有如寒冰利剪,冷笑道:“阮書生,我倆昨天才見過麵,今天你就不認識了嗎?”
阮之林半眯著眼睛打量了下她,“……你不就是昨天在胡家的那個姓雲的女子嗎……”
“對。”雲畫雨淡定一笑,突然伸出玉手,輕輕拍了兩下巴掌。
院門口,一個一個的人影,都湧進了這間小院子。
首先進來的是滿臉悲痛的胡霄,和忠心的丫環阿春,然後王天寶也跟著來了,王天寶的手裏,還牽著一隻體格健壯的黃毛狗。
最後進來的是一對男女,男的五十上下,寬鼻闊口,氣魄魁偉,腰上掛著一柄厚背大刀,一踏入院中,便似有周身的煞氣彌漫開來,令人不由自主的就心生膽怯。
站在這男子身側的,是個柳眉俊目的標致姑娘,阮之林一見到這姑娘,脫口就叫出來,“清兒……”
清兒隻是冷冷望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阮之林臉色極難看,轉過頭,駢指指著雲畫雨,“你叫這麼多人來我家,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雲畫雨反問,“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阮之林目光冷厲,“姓雲的,你沒本事找出凶手,就把矛頭都引到我這裏,你的居心太險惡了!”
雲畫雨恍若不聞,她站在人群的最前麵,回頭對著眾人笑道:“好了,人都到齊了,我也就可以開始講這個故事了。”
阮之林身形一動,想上前阻止,但那個魁偉男人惡狠狠地用大刀在他麵前一晃,阮之林便老實下來,噤了聲。
雲畫雨淡淡道:“事情就從死去的胡芳素說起吧。”
“胡芳素出身在富商之家,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是個單純的大家閨秀。有一日,她去廟裏上香,因為手帕遺失,被阮之林撿到,兩人因此結識。”
“阮之林知道胡芳素家境富豪,有利可圖,於是就大獻殷勤,刻意巴結,拚命施展魅力,令胡芳素深深愛上了他。”
“胡芳素雖性格嬌慣,但人卻極單純,她一旦陷入情網,便一發不可收拾。她不但經常拿出銀子來給阮之林花銷,而且還對自已的未婚夫王天寶百般的看不順眼,她一心想退了婚,與阮之林相愛相守。”
“隻可惜,這卻是胡芳素一廂情願的想法。因為阮之林在與她相好的同時,還交往著另一個姑娘。那個姑娘,今天也來了,正是虎刀門的掌門蘇嶽的女兒,蘇清。”
說到此時,雲畫雨回眸望了眼蘇清,蘇清麵色蒼白,隻是死死咬著下唇,眼眶裏全是輕閃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