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門那裏一片安靜,阮之林等了半天,忍不住又學了幾聲貓叫。
雲畫雨按兵不動,屏息靜氣地等待著。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才聽見後門“吱呀”一下輕輕開了,一個苗條的人影突地現了出來,阮之林眼前一亮,快步衝上去,握著那人的手,柔聲說:“清兒,你終於肯出來了。”
“呸,”那人輕輕啐了一口,“阮之林,你還有臉來找我?”
“清兒,清兒,你是不是聽見了外麵的那些流言蜚語?那都是胡說八道的,我跟胡芳素其實一點私情都沒有。”
阮之林一邊說一邊想去擁抱那女子,卻被那女子用胳膊肘撞開了,“沒有私情?”那女子冷笑道:“你若跟她沒有私情,她死時手裏為何有你送的扇子??”
月光之下,女子容貌皎好,柳眉俊目,生得十分標致。
雲畫雨睜大了眼睛,心弦一陣激蕩,這女子果然不出所料,正是自已昨日在飯館裏撞上的那個姑娘!
阮之林這副俊俏的皮相,當真是欺騙了無數妙齡少女呀。
“清兒,你聽我說,”阮之林仍然在柔聲哄慰,“我家境清貧,有時不免以賣畫為生。胡芳素曾拿了一個空白的扇麵讓我畫,我為了賺些銀子,就隨手畫了。……我哪知她死時會拿著那柄扇子,說到底這隻是她的一場單相思罷了,與我毫無關係,清兒,我的心裏隻有你一人……”
那女子嗔怒地瞪著他,“我聽外麵的傳言說,你在胡家發誓了,以後再也不娶妻,你還有臉在這裏說甜言蜜語來哄我?”
阮之林一把擁住了女子,聲音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清兒,那些市井流言,你也信麼?……隻不過是因為胡霄在房裏發現了那把扇子,就誤以為我與胡芳素有什麼瓜葛,把我叫了去,盤問了幾句。我行得正站得穩,何曾在他家發什麼誓?”
女子半信半疑,“真的麼?你沒有騙我?”
“清兒,我幾時騙過你?”阮之林語調溫軟,修長的指尖,在女子的櫻唇上輕輕撫過,“我是被冤枉的。清兒,我對你的心,蒼天可鑒。相識這麼久,你說說,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麼?”
男子俊目含情,暖如溫泉之水,幾乎要將女子溺斃在其中,溫情脈脈的手掌,捋了捋女子額前的碎發。
他的語氣,好似桃花林中拂過的清風,令人那麼沉醉。
“清兒,今日一整天,我都在想你,我怕你難過,怕你又多愁善感的獨自流淚。我一刻都放不下你,寧可被你打罵,也要趕來對你解釋清楚。如果可能,我真想剖開自已的心給你看看,叫你明白,我有多麼愛你……”
“油腔滑調。”
女子杏臉含羞,嗔惱著捶了下阮之林的肩膀,雖然仍是氣鼓鼓地,但顯然已經原諒了這個男人。
阮之林的眉梢飛上一片喜色,順勢握住了女子的手,“清兒,我如今為了你,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你就可憐可憐我,給我一個準話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