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金校尉,怎地如此大熱天還出門?快進來歇歇吃碗茶消消暑氣!”
那金校尉一見了這二人,也不由得滿臉堆笑,
“原來是顧舵主!幸會幸會!”隨即對手下軍士道:“都歇一會吧!”
眾人簇擁著金校尉欲入那茶廝,無奈茶廝太小,就隻幾個軍火長及前番兩人尾隨入得去,剩下的軍士都在茶廝廊外遮陽棚下就地或站或坐。
原來這從茶廝裏出來的兩人其中一個就是白伏金錢幫分舵的副舵主顧牝,另一人則是剛從荊州調來的。因那第一仁已死,顧牝此刻已升任舵主,他旁邊那個則是新上任的副舵主。他原是荊州分舵魯彪的手下,也是一小頭領,姓徐,名老三,綽號徐撇子,是為魯彪的心腹。當初李貞第將荊州分舵的追兵嘍羅打退時就是他在後偷偷摸摸跟蹤的。
這二人眼尖,早已經瞧見外麵馬上馱了赤膊漢子,隻見那漢子跟個包袱般打橫伏在馬上,背上由右肩至左腋打斜包紮的一條白布此刻業已經侵滿血跡,像是剛受傷一般,瞧其光景似乎早已昏迷。
顧、徐二人斟了茶遞於金校尉及幾位軍火長,那顧牝就試探著問:
“不知校尉此行從何處歸來?聽說前幾日西鎮出了件大命案,今日可是為此動幹戈?”金校尉聽了一臉無奈:
“哪個不是!如今這等大案著落某家眾人身上,卻是害煞人了!你們說那賊人好沒來由——他平地不去別處做活,非要在某等地界上犯下這等大事!如今可好,莫說署衙限時三日……”說到此處,他卻突然壓低了聲音四處張望了一番湊近顧的耳邊道:“某家怕就怕再過上十天半月也破不了案哪!”
複歎了一口氣,
“今日已經是第二日了!”
顧牝與那徐撇子一聽連忙安慰:“校尉莫急,此間定有解脫之法,況且校尉本與江陵兵馬司督尉有舊,想那署衙長官也奈何你不得,斷不會因為這樁案子牽累的!”
“校尉不是已拿了個賊人了?可見此是轉機!”
那校尉聽了這話回頭瞅了瞅茶廝外馬上的人,居然又歎了一口氣:“唉……,不瞞你說,這人是剛從清寧寺捉來的外鄉人,不知何故受了刀傷,目下隻是可疑,據那清寧寺的和尚說是蘇州府那邊的人,在清寧寺養傷已有半月快了!”
不曾想徐撇子一聽這話,猛地裏一頓,他心裏打了個突,初見了這漢子他就覺著背影有些熟悉,此刻再一聽金校尉的話更是按耐不住:
“這廝我瞅著背影眼熟,可否待我觀其麵像?”那日追拿李貞第及後來與奪刀對戰他都在場,是以此刻便有了念頭。
“哦?”顧牝與金校尉聽了都一愣,“那你速去看看!”
這徐撇子三兩步出了茶廝來到馬前,伸手托起奪刀前額,撥開他那披散的發髻定睛一看,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