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天無絕人路,神技現江湖(下)(1 / 1)

且不說旁人的感受,單隻說這場內的黃、魯二人。他兩個本是十拿九穩此次奪刀即使不喪命刀下也得身負重傷。可是就在黃伯昌的煙杆即將點上奪刀的咽喉,魯彪的鬼頭刀也眼看著刺入對方雙腿之間變招上撩之時,就見眼前這身在半空裏的人就跟突然腳底下搭了一個梯子一般於不可能中憑空踏了一腳飛將出去!他這一足上頭下倒飛上去,使得其發額堪堪貼著魯彪的刀背順勢而過,可是這時魯的變招已老,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發際擦著自己刀尖閃開了這致命的一擊。直把這合擊的二人驚的是張大了嘴巴合不攏去,弄了個呆若木雞!他兩個心下都不由得暗道:“這世上還會有這麼邪門的輕身功夫?一個人怎麼可以有憑空裏無端飛出去的道理?”

起先時雖然他們也都曾見過奪刀於半空裏轉換身形的招式,隻不過那是他在前衝之時的後勢,是蓄勁的後發,凡是輕功不錯的人一般都能做到,隻是難得做到他這般隨心所欲而已。這一點確實不足為奇。讓他們沒料到的是這人不但能在前衝的蓄勢上做到這一點,居然還能在下落過程中身形力道具處泄勢之時也能變換身法,而且是在二人看起來是天衣無縫的夾擊之下脫身開去,任他二人江湖經驗再怎麼老到,到此刻也不能不發蒙了!

趁這兩人正愣神,那奪刀早已如獵兔的雄鷹一般從天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黃伯昌肩背上,手足並用地像隻八爪魚扣住黃的一臂,同時腳尖急點了對方的腰胯,這黃伯昌一瞬間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矮身下挫,還沒等他整個人癱軟在地,又背著奪刀如同一隻磨房裏的軲轆滾到魯彪胯下,那魯彪此刻仿佛才緩過神來,急忙如被開水燙了爪子的貓一般一蹦三尺高,卻哪裏還躲得開去!雖然他是蹦起來了,隻是在他蹦起來的同時一隻足下卻拖了若大一個累贅——那奪刀扣了他足三裏穴順勢丟了黃伯昌又起另一足踢中了魯彪後胯。那魯彪人在半空裏就失去了重心,立刻頭下腳上一個倒栽蔥摔了下去!

眨眼的工夫,西來人馬中武功最高的兩個齊齊倒下,如此一來把這場裏場外的若大一群人全給震住了!黃、魯、杜三人的手下們一個個跟見了鬼一般驚得跟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全杵在當地。楚天孤這時吃驚更甚,他思忖:這奪刀雖然早聞其名,但從未見過其真麵目,本以為此人武功定然了得是錯不了,但萬萬沒想到這武功路數會如此怪異,其間雖然也有中原武功的影子,但是最後那一招卻渾然與中原武術大相徑庭,以自己看來極似西域吐蕃的密宗功夫。想到此處其心下也不禁凜然——倘若自家碰上這等打法孰贏孰敗還真不好說!

就在眾人愣神的時候,奪刀早已來到杜天聖麵前先點了對方身上的穴道,隨即急切地逼問:“說!解藥在哪?”孰知那杜天聖此刻有如著了魔一般眼睛直愣愣地隻顧瞧著遠處,嘴裏還在不停地念叨:“白老虎……追月步……白老虎……追月步……白老虎……他是白老虎……”奪刀聽得莫名其妙,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什麼白老虎不黑老虎的?我問你解藥在哪?”見對方還是答非所問,於是勾左手食指在其胸口重擊了一下。那杜天聖立刻雙眼發直,停了嘮叨張大著嘴巴喉頭咕咚有聲,奪刀將他腦袋一擰朝向一邊,就聽杜大咳了幾聲,直把眼淚和鼻涕都咳出來了才吐出一口痰去,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待得瞧清楚了麵前的奪刀之後他立馬變成了一副苦瓜臉,若大一個男人,此刻也顧不得眼淚鼻涕滿身都是,隻一片迭聲地求饒:“求仙子饒了小的吧!小的這麼多年再也沒幹過那等壞事了,絕也不敢了!今日是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仙子門下,求大俠告訴仙子小的今後再也不敢了!”

這個杜天聖想是昏了頭了,隻顧著自己求饒,把個奪刀聽得是又急又氣還又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他按耐不住焦急的心情提起巴掌就在杜臉上左右開弓劈裏啪啦扇了幾個大耳刮子。完了大喝一聲:“我問你解藥在哪?快取將出來給我四叔解毒!否則我也讓你嚐嚐被自己毒死的滋味!”

“解藥?……哦,是是是,解藥……解藥在我懷裏。”奪刀忙探手在杜天聖懷中一摸,搜出幾個折成四方的小包,隻是顏色各不相同,還沒待他再問是哪一個,那杜天聖已搶先說道:“白包半量內服,六個時辰一劑;黃包外敷,十二個時辰換一次。”奪刀本欲從他身上找鏢後拿他自己做藥罐子,但見他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樣,似乎把自己錯當了什麼門派之人了,而他對那一未知的門派看上去又極度恭謹。一時之間倒也使他將信將疑,加之是時間緊迫,不敢再多耽擱,更不理會那些仍然杵在場內的一幫人眾,隻一把提了杜的後領若拎小雞一般急急來到李貞第身前,撲咚一聲將其摜在地上,就欲按照杜天聖所說之法對其四叔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