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在辦公室裏看著秘書拿回來的離婚協議書，說不出是什麼心情，隻是想著，從今天開始，他竟然是一個離過婚的男人了，說來，有些不可思議。秦野嘴角微揚，似乎心情不錯。
“秦總，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說。”秘書有些猶豫，他還在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別磨磨蹭蹭的。”秦野瞥他一眼，“有什麼話，直接說，不需要猶豫。”
“走的時候，程小姐說，要是您敢碰她的底線，她就讓您最心愛的人去死……”秘書說完這句話，感覺整個空間裏的氣壓都低了下來，秦野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指尖有規律的敲打著桌麵。
秘書出了一身的冷汗，抓著資料的手哆嗦著不敢動彈。早知道……他就不提了……
“程意？”秦野哼了一聲，眼裏的輕視盡顯，“她不敢的。”
程意確實是不敢讓涼楚去死，但她有的是手段讓涼楚崩潰，體會她曾經嚐過的痛。
這些在很久以後，秦野才會明白。
他一直挺驕傲的，上帝給了他優渥的家世，頂尖的皮相，完美的頭腦。
他也一直以為隻要自己還在這個世上，他想保護的人，會永遠在他的羽翼之下好好生活。
但是很多事情，都無法預料到。
就比如在某一分某一秒，你最心愛的人突然死在了家。
而你以為，你在公司裏好好工作著，憑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就可以護你心愛的人一生，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很多事情，秦野都還不明白，所以他現在狂妄的資本在以後都會變成漫天的泡沫，讓自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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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秦野和程意離婚了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一場飯局之中。
珠寶展覽的舉行人邀約參加過的人一起聚會。
葉南尋和石蕊一起進去，我因為一點事耽擱了，緊跟其後。
秦野恰好開車過來，看見我穿著高跟鞋，過來扶了我一把。
我看了看他身邊，有些避嫌的想放開他的手，卻聽見他道，“我和程意離婚了。”
他鬆開手，讓我試著自己慢慢走，他走路快，但是今天卻配合著我的速度在我的身邊。
聽到離婚的消息，我想起前幾天的程家破產事件，程意沒有再出現在公眾的眼中，程家一個人都沒有。
“程家的事情，是你幹的，對麼？”我偏頭看他。
他微微彎下腰，和我的視線齊平，麵容在燈光的照耀下有種模糊的溫柔。
“是我幹的。”他頓了一下，“但是為了你，沒什麼不可以做的。”
心裏那一點異樣的感覺被輕輕勾起，像是一根羽毛懸在我的心上撓。
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為了你，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
我不禁有些動容，強忍著心裏的感覺，默默的和他走了一路。
他把我送到葉南尋身邊，視線往下落在我有些紅腫的腳踝上，對著葉南尋道，“涼楚穿高跟鞋會不習慣，等會兒帶著她上去休息，再走下去，她的腳會腫的更厲害。”
他的話很直接，沒有一點拐彎抹角，就是說葉南尋沒有把我照顧好。
葉南尋也注意到了我的腳踝，他的眸色漸深，回應道，“我知道，不用你費心。”
他很不爽，看我低著頭，又有些無奈。
“我帶你上去。”他蹲下把我腳下的高跟鞋脫掉，遞給石蕊道，“幫她帶一雙平底鞋過來。”
石蕊點點頭，轉身出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