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還是在CD還是那條街,距離上個世紀末發生的那些事,距離那段不堪回首的青春往事,已經過去了10幾年。
“你問。”
麵前坐著市區某家銀行的客戶經理,她找我,主要是為了貸款。隻不過,現在的銀企關係跟我上山以前在銀行那會兒正好顛了個個兒,以前是我跟在別人屁股後頭收貸款,現在是銀行追著我放貸款。
“你夫人,她肯定很漂亮吧?”
“這個,跟業務有關係嗎?”我定了定神,開始認真打量起她來。
不熟悉,不認識,沒見過,確實,今天是第一次見麵,人很有禮貌,衣著也很得體。我敢確信的是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她,可是她問我的這個問題,仿佛又是那樣的熟悉。
“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小姑娘拿起勺子隨意地在咖啡裏攪了幾下,端起來一口氣喝了個幹幹淨淨。
從她端杯子到喝咖啡的這個動作,倒不象是銀行職員,那種帶著青春氣息的豪氣,那種健康的美,我突然覺得好象在哪裏見過,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是我們那個年代可以同日而語的了。所以每每看到身邊這些年輕的帥哥、美女在各自的事業、圈子裏拚搏、奮鬥的時候,我會有一種深深的代入感,我覺得,如果我能生在這個年代,我也會和他們一樣,隻是,我失去的,已經太多太多,跟他們比,永遠都不可能一樣了。
又聊了一會兒,我還是沒有猜透為什麼會問到我這樣離題萬裏的問題。分手以後,我開著車趕往郊區的工廠,一路上都在整理思緒,始終還是沒有想明白。
距離最近的一次地震,已經又過了一段時間了。
本世紀發生在CD周邊的兩次地震,我都是親曆者,我覺得用震感強烈已經很難表達我的感受。我隻是覺得慶幸,感謝上蒼不殺之恩,我們大家都還活著。
也許是由於地震的原因,CD現在的氣候變得很奇怪,如果你長年生活在這裏,你一定會有同樣的感受,那就是現在的CD已經幾乎找不到春天了,冬天一過,厚重的棉衣還穿在身上,你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氣溫陡然間一下就可以升到20度左右,馬上進入了夏天的感覺。
小偉和阿麗的生意越做越好,我們幾個分分合合,現在幾個廠又並到了一起,主要的市場,也轉移到了國內,另外還有酒店和超市、藥房的生意,加上最近開業的賣紅酒的公司,依然忙得團團轉。老八和小四一起投奔了小四的舅舅,在那邊安居樂業,聽說老八娶了個當地妹妹,已經生了好幾個娃娃。去年小四單獨回來過一趟,現在完全是一副大老板的派頭,說話的時候經常是CD話夾雜著英語、普通話一起,每當這種時候,不管他生意做得有多大,還是免不了要被我們幾個洗刷,誰叫他是我們的兄弟呢?
除了老八和小四,我們留在CD的這幾個還是經常在一起聚會,小偉、阿麗和我,每當喝過酒聊起過去,我就會想到宋小可,要是他還在的話,這一切該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