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 老狼的愛情(1 / 2)

■老狼

“老狼”是她給我命名的說起我們的戀愛,正如潘茜最喜歡的那句歌詞一樣:“久違的事,想起來總是甜的。”

我和潘茜是北京八中的校友,她是我的學妹。我認識她是在1986年,那時,她是學校小有名氣的文藝骨幹,北京八中的校歌就是她作曲的。

追她的男生很多,我是其中一個。為了吸引她的眼球,我苦練吉他,為的是在學校的藝術節上掙掙表現。結果,那天演出時,台下根本沒她的影子。我記得我失落得都沒有給觀眾敬禮就匆匆跑回了後台,卻在那兒意外邂逅了潘茜。

當時,她正衝著我微笑呢。雖然我生性靦腆,可還是紅著臉對她伸出手去:“我叫王陽,咱們能交個朋友嗎?”讓我出乎意料的是,潘茜居然對我說:“我知道你叫王陽。”我們倆彼此心存好感,在一種朦朧的情愫中開始了我們的初戀。

潘茜的父母都是軍人,所以她個性很要強,品學兼優。而我由於生活在母親所在的藝術團的家屬區裏,生性比較懶散。

但是性格的差異並沒有影響我們的感情,反而讓我們彼此因為互補產生了更強的吸引力。

大學時代的我們,學校的距離正好是北京的一個大對角。我每個周末都去她的學校看她,在校園裏練吉他、唱歌給她聽。潘茜是我音樂路上一個很好的傾聽者,我的每一首作品她都能給出很好的意見。她一直覺得我很適合做校園歌手,而我那時一門心思地想做搖滾。但是最後,我還是為愛妥協,聽從了她的意見。

那時候,我最喜歡吼的就是齊秦的那首《狼》。直到有一天,潘茜在聽了我無數次地吼過《狼》之後,對我無奈地說:

“我看你以後不要叫王陽了,就叫老狼吧。”沒有多少人知道,老狼這個藝名是我心愛的戀人命名的。

東半球和西半球的愛情大學時代很快就過去,愛情的考驗來了。

潘茜是一個很有理想的女孩子,從高中就有出國深造的打算。1992年,她如願申請到美國斯坦福大學的全額獎學金。

那時候,我已經組建了“青銅器樂隊”,並且認識了高曉鬆等音樂人。潘茜很支持我和高曉鬆做校園音樂。她信心滿滿地對我說:“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唱火的。”

潘茜赴美登機的當天,一向靦腆的我手撥心愛的吉他,在機場大聲而深情地唱起了《別哭,我最愛的人》。我在旋律中泣不成聲,同樣淚如雨下的潘茜,一邊聽我唱,一邊輕吻著我,對我說:“雖然,在我們身上很難找出共同點,但隻要我們相愛,就總會有相聚的那一天。”

從此,我們愛情之間的距離,變成了東半球和西半球。

潘茜走後,我一直記著她那句“你會火”的預言。沒想到,它成真了。沒多久,高曉鬆創作的《同桌的你》及《睡在我上鋪的兄弟》被我唱得紅遍了全國。那年春節,我還被邀請去參加中央電視台的春節聯歡晚會。我特意告訴了遠在美國的潘茜一定要收看。我站在央視舞台演唱《同桌的你》時,仿佛看到了遠在千裏之外的潘茜。

下了節目,我一個人開車趕著回家吃餃子,在街邊看到一對情侶在寒風中相互依偎、取暖。那一刻我又想到了遠在美國孤身一人的潘茜,心中一陣酸楚。想著她一個人在那邊孤身奮鬥,沒有親人沒有愛人……那晚,在新年鍾聲敲響時,我接到了潘茜的電話:“我好想你……”我的心一下子疼得受不了。

於是,我買了最快赴美的飛機票。當潘茜見到分別近兩年的我風塵仆仆地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激動地一把抱住了我。

我們默默無語地擁抱了兩分鍾,千言萬語在空氣中流轉。

愛情可以戰勝一切大小差異潘茜在美國一口氣拿了三個碩士學位,並在矽穀謀得了一份很不錯的工作。我想這就是我與潘茜的不同,她是會為自己錦上添花的人,而我是個激流勇退的人,在校園民謠最火時,我從娛樂圈淡出,開始了背包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