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何覺得牙疼一定能排進“最折磨人的疼”top5。
第二天清晨。
“嘶——”紀何捂著嘴晃下樓，臉色有些憔悴，黑眼圈若隱若現。
紀媽媽掃了她一眼，“怎麼了？”
“牙——”紀何張開口，疼得一抽，又立馬合上，“哎呦喂——”。
“叫你昨晚上吃那麼多荔枝吧，”紀媽媽搖搖頭，“八成是上火了，晚上回來給你買點藥吃，先忍忍，啊。”
紀何欲哭無淚，我這還是親生的嗎，怎麼這待遇啊。
課間操。
“要不你跟李麵條請個假吧，”劉亦文看紀何皺著眉不說話，“看著挺嚴重的。”
“沒事。”紀何撅了噘嘴，其實隻要她不開口說話，還是可以忍受的。
“你別管她，讓她疼！”鄭嘉雯冷哼一聲。平常紀何生點小病發點小燒也不注意，幾杯白開水湊合湊合也就完了，但有時候卻會惡化，吃藥打針半個月，折騰來折騰去，最後受罪的還是自個。偏偏紀何不長記性，老不把這當回事。鄭嘉雯決定先讓她吃點苦頭，然後把她這壞習慣徹底改了。
“幾何你怎麼了？”隔壁班一個和紀何有些交情的女生看她捂著嘴走路，湊過來好奇地問道。
“牙疼。”紀何噘著嘴嘟囔，不忘咽下一口口水。
“哎，我剛好知道有種藥！”那女生一拍腦袋，“叫什麼來著——反正我上回牙疼用那個特別好！一會就不疼了！”
紀何點點頭，你不記得名告訴我了也沒啥用啊大姐，不對，自己叫人家十幾歲的小妹妹大姐是不是有點那啥啥了……
“哎呦，是叫什麼什麼芬…”女生想了一會，吐了吐舌頭“甲什麼什麼芬膠囊，抱歉啊我記性真不好。”
“沒事！其實沒大礙！”
其實還是很疼的，紀何每多說一句話，連帶著整個右臉頰都抽疼。
那女生說話聲大，又是在人群密集處，林熠然插著口袋站樹蔭底下聽了大半。
課間操後，林熠然拿著手機到樓梯口撥了個電話。
沒辦法，那月老讓我多關照那個女孩。林熠然理所當然地想。
其實他也懷疑過月老想吧他和那女孩湊一對，但一想想自己的年齡…即使隻是相差9歲，但吃嫩草這事他真幹不出來。
於是中午紀何吃完飯回教室，手往抽屜裏一摸，“嗯？”，窸窸窣窣的，塑料袋？
抽出來一看，xx大藥房。
藥的名字有些眼熟，紀何翻了個麵，“消炎止痛，用於牙齦腫痛……”
紀何一愣，“你給我買的？”
“啥？”鄭嘉雯瞄了一眼，“不是啊。”
“那會是誰？”
“我覺得是江傲冬……他好像知道你今天牙疼。”
紀何：……
“咳咳，好吧好吧我承認，是我告訴他的！”
“算了我下午還他錢吧。”怎麼辦好想打死鄭嘉雯，未成年人法會不會保護我？
“別吧，人男孩子一番好心，這樣會不會有點尷尬……”
紀何：尷尬？江傲冬這人字典裏就沒有尷尬這兩個字好麼！
“唉——破桃花。”紀何壓低音量又說道：“都怪你！誰讓你跟他說我的事的！”
“嘿嘿，我不中午才知道你不喜歡他麼。”
“那你喜歡誰啊？林熠然？”鄭嘉雯一臉壞笑。
“神經，臆想症吧你們一個個。睡覺睡覺！”
“嘖嘖嘖，心虛了肯定！”
“閉嘴！”紀何握著筆尾往她腦門上敲了一下。
學校的窗簾雖然顏色深，但仍是透光。
紀何趴在桌子上沒睡著，右手放在窗簾縫透進來的一束光下，耳朵裏塞了隻耳機聽搖滾。
林熠然……重生前的她隻知道高中學校裏的確有個高富帥校草，偏偏成績還特好，說得應該就是他了。
等等！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林熠然……
“聽說了沒，我們班那個校草前段時間出了車禍，壓到了腿，高位截肢！”
“不會吧……。太恐怖了，這不得難過死…。”
“不知道啊，反正這段時間都沒來上學，估計以後也不會來了……”
紀何猛然想起自己高三最後一個月時某次吃飯時聽到的對話，心裏驚起千層浪。
我靠，這孩子太可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