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不可泄露,你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你是重生之人這件事,否則,本王將收回你挽回錯失的資格……”林熠然想著閻王的話,不自覺捏了捏緊皺的眉心。看這小丫頭懵懵懂懂的樣子,可怎麼辦才好……
“紀何。”鄭嘉雯捧了本化學習題冊一屁股坐在紀何旁邊。
“這道題。”紅色筆頭點在紙上。紀何探過身去看了一眼,想了一會,“選乙醇。”便又埋頭和摔斷的修正帶作鬥爭。
“……”
紀何見沒動靜,又問:“咋了?”
“乙醇是哪個…”鄭嘉雯弱弱地說。不是她蠢,而是那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化學結構式她真的記不住啊!
……
紀何:我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好不容易讓鄭嘉雯弄懂了題,紀何剛準備下樓買新修正帶,就聽一男生站門口喊了句,“紀何在嗎,蔣老師叫她去辦公室!”
紀何“哎”了一聲,看了那男生一眼,是隔壁班的秦奮,成績一般但人緣巨好,長得討喜嘴又甜,頗得老師喜歡。
樓下辦公室內。
“幾何啊,”蔣老師透過厚厚的鏡片瞥了眼在一旁分試卷的紀何,“學考能拿滿分不?”
紀何手上動作不停,“肯定能啊,不能還能有臉當您課代表啊?”
蔣老師年近五十,微胖,戴著副七八百度的眼鏡,年輕時在北方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口音也完全不似南方人,為人言談幽默風趣,不僅書教的好,為人處世的態度也令人敬佩,也是紀何最喜歡的老師。
蔣老師哈哈一笑,“等會把一班卷子放他們講台上就行,不要你去喊人發。”
紀何答應了一聲,眼神落在一個名字上,又向右瞟了一眼,83分,比上次好些了,等會回去誇誇她——是鄭嘉雯的試卷。
一班理科班,男生自然多一些,紀何默默地翻過一張又一張“龍飛鳳舞”的試卷,默默地在心裏吐槽不愧是理科班男生的筆跡…
哎等等?臥槽這麼好看的行書…林熠然?紀何手一頓,突然想起那個高冷的背影,原來是他啊。
年紀輕輕就寫得這麼一手好行書,還真不錯。再看看別人的,本來覺得還行的字,這一對比……紀何嘖嘖嘴,儼然一副菜市場買菜大媽模樣。
“看啥呢,”蔣老師偏過頭一看,“林熠然啊,這小子不錯。”
“次次考第一,奧數還拿了國家獎,重本大學沒得跑咯。”
難道男學霸都比較高冷?長得帥成績好,聽說父母還是教育局的大官,嘖嘖,言情小說男主角啊!紀何暗歎一聲,居然真的有這種人。
“下午第三節課來搬試卷。”蔣老師打斷紀何的胡思亂想,“記得多叫個人來。”
“得嘞,蔣老師我先走啦!”
紀何剛推開辦公室門,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紀何麵前,“你中午去哪吃飯?”
紀何看著一臉笑意的江傲冬,覺得有些好笑,“怎麼,想跟我一起吃飯?”
江傲冬一愣,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回答,反應過來又是笑,“我中午請你吃飯吧。”
紀何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別了,咱不熟,當然以後也不會熟的。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紀何本想像對前幾個追求者一樣直截了當地拒絕順便狠狠地嘲諷一下,讓他徹底斷了這個心思。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江傲冬那人心不壞,就是倔了點,紀何麵對這樣的人,還真開不了那個口。
算了算了,反正他也不傻,應該能聽懂我的意思……吧?
“叮鈴鈴——”
紀何合上筆蓋,疊好桌上的幾張紙——學考前的課都是自習,紀何看不進去書,於是練了一節課的“書法”:紀氏狂草,除了自己,沒人能完全看懂。要放在戰爭年代,紀何的字能當情報傳了——這當然是同學之間開玩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