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重重的呼出口氣,在位子上已經坐不住了,悠悠的在國舅麵前轉起步子來。
“終究還是小看了這孩子的野心了,如此看來,他便是真的不容許外戚來幹涉他的路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
國舅怯威威的詢問,太後的歎息一句接著一句,道。
“恐怕不隻是崔正,便是連西玄,也早在他的計劃之中了,外戚的人也好,朝堂的人也罷,於他隻要有益,又不會聽命於他人,他都不在乎為己所用,我們這個新皇上的心呀!比先皇大多了,也比我們原來想的要強多了,他是我們一手推上那個位置的,如今再想將他拖下來,怕是難了,如今這才多久?他已經不聲不響的將世族大家的朝臣壓製管製的服服帖帖,再過一段時間,這些人若有一人敢反,冒犯,恐怕便是滅頂之災了。”
她已經能夠想象得到倒是會是如何一番情景了,而她自是怎麼也不願那樣的事發生的,不然,那便是她真的永無出頭之日了。
“娘娘……那我們如今是要?”
國舅爺不是太確定的請示,畢竟如今坐在那個位子上的,怎麼說也是他的外甥,麵前這位如今後宮之中最為尊貴女人的兒子,就算他如今真的與他們起了異心也好,他們輕易,怕是也不能動彈的。
“我們如今不動,再等等,怕是連都動也沒法動,隻能由著別人來動我們了。”
太後娘娘很是決絕的道,隨即轉頭,喚人過來。
“就按照哀家說的,今天回去,你如此做……”
她附耳在國舅耳邊一一將要交待的事交待起來,莫說隔牆有耳,恐怕就連在他們身邊的人,都未必能聽到這些計劃究竟是什麼。
皇宮,總是個讓人欲望野心橫生的地方,也是個讓人心不得平靜的地方,即便多年的對手已經除掉,即便自己已經是站在最高的位置上,隻要有人的地方,總是避不開猜忌,避不開爭鬥,同樣,也避不開陰謀,在這麼多年,她在雲憐妃沈貴妃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對自己的孩子動手,來達到她更為膨脹的野心了。
隻是她不知,她的野心早已昭然若知,希鐸雖然如今沒對她下手,她在朝堂上的羽翼已經折的差不多了,如今她在宮中,哪怕是自己的宮中有任何舉動,都會讓有心人看在眼裏,不怕她動,就怕她不動,可矛盾心理下另一方麵,又不想她真的邁出這一步。
“還是忍不住,開始行動了嗎?本以為給她的警示和暗示,已經夠多了。”
禦書房內,手上的筆尖在桌案上的奏章上不停的勾勾畫畫,一身黃袍的希鐸聽了隻屬於皇帝的暗衛來報,麵上的神色淡然無波,語氣中卻難免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