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案下,等候的一個年過近百的老者俯身忠告。
“皇上切莫關鍵時刻感情用了事,此時此刻,必當以大業為重呀!”
希鐸將手上的折子批閱完,這才放下自己手中的筆,抬起頭來,對這個一直對自己敦敦教誨的老者說。
“太傅莫憂,朕知道現在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將折子放到一摞批閱好的折子上麵,他從桌案後麵起身,負手度步出來。
“朕雖有心敬她這些年的養育教導之恩,可她自己好像並不想在太後的位子上止步,女人做到後宮之主,也算人中極貴了,而朕這個母親,能屈能伸,在這深宮幾十年了,本身又是極為驕傲之人,自負才富五車,誌氣過人,若是當初父皇能識清她的心意,或者如今還不止於此,不過一顆被辜負了這麼多年的心思啊!如今注定隻能是朕這個,他們的兒子來承擔這一切了,從踏上這個位置開始,朕知道,朕可以給任何人留有後路,唯獨不能給自己留下後路。”
太傅是看著這位年輕的帝王從小皇子到小太子,再到如今的一切曆程的,如今即便他說的如此輕瞄淡寫,他也是能預料到,他心中是有多痛的。
“有得必有一失,皇上自幼聰慧,這個也是感悟的極深的,撇開感情不說,對於這些預料的一切,還得做個提前準備才行,不知皇上可有什麼良策之法?”
皇上歎息,仿佛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又仿佛怕這一天,已經怕了很久,如今,卻還是不得不提起精神來麵對一般。
“應該說就等著這一刻的到來的吧?既然已經發生了,也不是繼續避免著就能避開的,既如此,該斷的,還是早點斷掉來的幹脆。”
他張口想要命令下去,突然想到什麼猶豫了下,還是先傳人過來詢問起來。
“七公主可在宮裏?”
內侍唯唯諾諾,倒是事無巨細的回稟。
“公主宮裏的內侍剛才來回話,說是不能過來陪皇上用餐了,人已經在早間的時候出宮,直奔得月樓去了,想必是得月樓近來因大孝期間,推出的素餐係列已經讓公主殿下饞的念了很久了,這些天一連幾日都給陛下拖著用餐磨練性子,這會兒先斬後奏了,還讓人來轉告陛下一聲,皇上給派的人都老實的帶著,宮禁之前,皇上就不要讓人將她從得月樓抓回來了。”
希鐸聽過,微微一愣,隨即好笑。
“嗬嗬!恐怕這小不點饞的不是得月樓的素齋,而是得月樓的老板吧?”
隨即他轉身邊回到位子上,邊和太傅說笑。
“太傅呀!你總說大孝期間一過,立後的事便是翼國的第一件大事,今日看來,這個七巧的婚事,才是翼國的第一件大喜事了,如今這才幾天,自從知道得月樓的那位隱於市的西玄大人身體不適後,都已經火急火燎等不得了。”
說到這個小公主,老太傅也是十分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