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在先皇的大孝期間,所以太後,即便一身華服,也是偏素的,就連宮裏的陳設,也沒有太多鮮亮的色澤,但是太後娘娘本身就是才色雙擁,又是女人三十出頭四十不及,風韻正好的時候,即便是在一片素色的襯托下,也難掩其風華雍容,身上的素色鎏金宮裙,更是如雲流水,將她的身姿襯托的搖曳多姿,麵上個光華更不像是已有一個成年皇子,不!如今已經是個皇帝,作用後宮佳麗的男人。
此刻因為新帝的離去,侍婢也被她多數遣散而去,除了自小跟隨她的多年的,在這個宮婢麵前,她卻著實無需掩飾太多。
撐手,歪在一邊的軟墊上,心思滿滿,耳鬢的紫金鏤空流蘇金步搖微微搖曳,細金精致的細碎光芒打在她的眉眼鬢角處,形成一道自然的細碎陽光,本是一副極美的畫麵,卻因這平靜底下的陰怵,平白破壞了這個美感,不由讓人有些望而生畏。
“不一樣了,不一樣了。”
旁邊的宮婢抬眼看了看她,確定她不是一個人想自言自語,這才軟糯糯的出聲詢問。
“娘娘,皇上孝敬依然,對您的態度也數十年如一日,即便是多大的擔子,也不忍多勞累您一份,如何不一樣了呢?”
太後娘娘眉眼輕抬,掃了眼她這邊,心中又沉重幾分,如今她身邊這個侍婢都從那個孩子身上看不出個問題來,看來她這兒子,當真是做到一定程度了,這讓她更為心中不安了。
“你都沒看出來,這還算一樣嗎?”
她這樣說的侍婢更為茫然,好在太後娘娘也沒打算再讓她回答什麼,已經徑自的幽幽道了出來。
“希鐸本來不是個複雜的孩子,這本來是哀家自他小的時候便最擔心的地方,可這些年,尤其前些日子,發生了那麼多事,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孩子能夠承受的。”
她起身,幽幽邁步下來,由這個侍婢扶著,慢慢步到灑滿西窗的陽光處,望著外麵的精致花園,心情複雜的到來。
“這孩子,當日站在那個白慕雪那邊,甚至會同情那個野種,都是在哀家的意料之中的,可最終他會取得雲翊寒和白慕雪的信任,甚至從他們手中得到那三樣,可能每樣都讓人費勁腦汁都未必得到的東西,並且平安從他們那裏回宮,怎麼想怎麼有點不對勁,可因本宮之前也有意放任他演一出苦肉計,博得那兩個人信任來達到目的的情況,當時也倒沒注意,回到宮後,他一言一行更是絲毫不差,對於過去的事,也沒有絲毫提及。”
侍婢不解了。
“這不是最好嗎?看見皇上他心中最重要的還是娘娘這個娘親的。”
太後冷笑,雖然這不是針對小宮女的。
“他能為了一個女人,拿刀子逼著哀家交出解藥,放過那些可以攪亂整個王朝的人,你還是覺得,如今在他的心目中,哀家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