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雷震天大喝,圓睜的一雙鷹眼赤紅充血,鼻翼微張,喘息沉沉。
這樣的雷震天讓她無法麵對,她扭過頭看向窗外,仿佛那是可以讓她逃避一切的地方。
雷震天拚命壓抑激漲的情緒,“你以為你說你很快會死,我就會把你讓給夜靖誠,你做夢!就算活不過幾年,不對!就算你隻能再活一年,不對!再活一個月,哪怕一天,我也不會放手!我要你死也死在我身邊,我懷裏!”
呼哧呼哧的喘息就像一頭受傷的猛獸,菲比慢慢調回視線,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不知道他怎麼就對她情根深種了,她都沒為他做過什麼讓他傾心的事。
“雷震天...”
她想說點什麼,但又被打斷了,“我不相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不想聽到任何催人心肝的言語,雷震天憤憤得扭身,大踏步離去。
猛地打開門,外麵剛好明炎要敲門,旁邊站著沈凜。
他麵目扭曲的樣子,讓門外的兩人俱是一驚,以為出了什麼事,明炎問:“怎麼了?”一邊往裏探頭。
沈凜的動作是先微微側步,視線繞過雷震天的阻攔看屋裏的情形。雷震天鷹眼微覷,對著沈凜沉聲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他記得這人,跟菲比關係很好,經常來找她,有時候還留下過夜,他問過明炎,明炎說這人救過菲比,因此才對他特殊對待。
屋裏,菲比看到這邊的情況,心算了一下,歎息,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於是朗聲道:“他是來找我的。”
雷震天心情不好,逮著誰誰倒黴,今天沈凜來了,就該他倒黴,他橫眉立目的,“他是你什麼人,天天過來找你,你那邊釣著一個老光棍,這邊還勾著一個疤臉男?”
這話聽著真是誅心,菲比氣惱,嘴角的弧度就壓得很低,貓兒眼裏有火氣,“他是我什麼人關你什麼事?你要是不樂意他來,行,我走了他就不來了。”
“你敢!”
雷震天暴喝,鷹眼怒張,恨不能要吃人的樣子。
明炎微微挑眉,他是巴不得這兩人鬧翻了才好。沈凜則擔心,但又不敢在這裏開口,怕以卵擊石了。
菲比是不怕的,她本想反駁雷震天,又想起剛才這人情深義重的模樣,倒是心軟了,微微一歎,“雷震天,你不是不相信我剛才說的話嗎?他就可以證明。”
一句話,把雷震天一身火氣撲了個精光,外加一盆冰水澆了個透心涼。
他感覺自己脖子僵硬,艱難得扭過來看看沈凜,又扭回去看著菲比,聲音都啞了,“你就是不讓我好過是不是,非要看到我心痛的樣子才開心?”
“我隻是告訴你一個事實,不想讓你把感情浪費在我身上。”
“事實?”雷震天輕哼,“事實是什麼?你說你得了絕症,那你說說看你得的是什麼絕症?說出來我聽聽。”
旁邊,明炎驚詫,沈凜則憂心忡忡得看著菲比。
菲比斂目半晌,沒有隱瞞,“我的問題確切的說不是病症,是一種神經毒素,它控製了我的身體,時刻在摧毀我的身體,這種毒素目前無藥可解,所以我的生命也沒有任何保障,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那一時刻就會終止。”
“毒素?怎麼會有這種毒素?”
“自然是有人給我注射進去的。”
她這麼說,明炎想到她曾經將死的狀態,以為是那個時候中的毒。
對於她的回答,雷震天挑眉,審視得看著她,“誰給你注射的?”難道是夜家人?他直白得說出心裏的猜測,“不是夜家人吧?”
菲比搖頭,“在認識夜家的人之前,已經存在了。”
雷震天咬牙,想從她臉上看出哪怕一丁點說謊的跡象,但是那貓兒眼清澈明亮,沒有顯示任何的心虛,他的心一沉再沉,“你說的...都是真的?”
對於他的不想相信,菲比也很不好受,輕輕點頭,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