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直掛著營養針,他並不感到餓,不過怕母親擔心,他還是很配合得喝了一碗粥。
母子倆配合默契,連那個護工也很盡責,童暖嫣靜靜看著病床上差點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有點心不在焉。
喝完粥,夜靖誠又漱了口,然後靠在床頭,問郝恩嫻:“我突然進了醫院,公司裏的事……”
“你就別管公司了,公司有你爸和姑父在,不會有事的。”郝恩嫻知道他工作狂的體質,忍不住打斷他的話。在一個母親心裏,兒子的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夜靖誠不再堅持,事實上他現在也有心無力,他昨天那樣去看了一下菲比,就弄得像沒了半條命,他才發覺他的身體狀況真的已經糟糕到極點了。
“靖哥哥,你就安心養病吧,一切等你病好了再說。”童暖嫣終於想起自己的立場,怎麼的也該說幾句場麵話。
夜靖誠看過來,“那樣,婚禮的事……”
“我爸和伯父商量過了,婚禮推遲到年底,這段時間你把身體養好。”
“暖嫣,我不能跟你結婚。”夜靖誠直接把話挑明了。
郝恩嫻驚詫,“靖誠,你在說什麼!你當然要跟暖嫣結婚了。”
兒子突然來這麼一出,郝恩嫻的心就亂跳起來,她隱約知道他是為了什麼。
夜靖誠很執著的搖頭,“我不能,因為我已婚,我有妻子的,不能跟暖嫣結婚了。”
他目光定定得看著童暖嫣,童暖嫣也直直地看著他,兩人都是麵無表情。
隻有郝恩嫻顯得氣急敗壞,“靖誠,你身體病了一趟,連腦子都不清楚了,我看你還是躺著,什麼話都等你清醒了再說。”
“我也覺得是。靖哥哥,你躺下吧,什麼事等你睡醒了再說。”童暖嫣狀似溫婉,實則內心憎惡。她都沒嫌棄他病重又無能,他居然敢跟她提解除婚約!這個男人,真夠可恨!
婚禮之前,見識過夜靖誠性無能的本質之後,童暖嫣對他的心基本稀釋到沒有的地步了。婚禮上這一場,再再讓她認識到這個男人外強中幹的身體狀況,她厭惡的情緒就這麼久久不能散去。
她才32歲,雖然夜靖誠比她大9歲,如果保養得好,9歲的年齡差在兩人都是壯年時是看不出來的。可這個男人身體居然這麼差,她真的是沒想到。
前幾年那個誤診風波讓她記憶猶新,如果這個男人注定短命,她還要不要跟他結婚,把幸福葬送在這樣一個壓根兒不愛她的男人身上呢?
童暖嫣深刻反思,但當場沒有表現出來,依舊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樣,“靖哥哥,你不能,我才是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是菲比,我跟她登過記,是受法律約束的夫妻關係。原先我以為她死了,才會答應和你結婚。現在知道她還活著,如果我還跟你結婚,我就是犯罪。暖嫣,對不起,耽誤你這麼多年,我會補償你的,也希望你找到屬於你的幸福。”夜靖誠這完這段話,似乎覺得很累,稍微閉了會眼睛。
童暖嫣氣憤得真想衝上去給這個男人一個耳刮子,她等了那麼多年難道就為了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在她心裏,就算她嫌棄他,他也不能這麼直白的拒絕她。
郝恩嫻不願意放棄這門婚事,她好像魔怔了,覺得夜靖誠如果不跟童暖嫣結婚,他就必然會跟菲比,她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暖嫣,你先回去,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婚禮延期到年底,到時候我們夜家一定還你一個風光無限的婚禮。”
童暖嫣並沒有因為郝恩嫻的話而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夜靖誠也沒有因為他/媽/的的話而改變態度,他垂眸靜坐,她看著他無動於衷的臉暗自憤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