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出小書房,重新關上門,以後小書房的意義不再是那個人了。他意興闌珊,懨懨得走到房間中央,看著那張大床。在那裏,他跟那個人幾度翻雲覆雨。
他走過去,靜靜看了一會兒,然後爬上床,把自己埋在被子裏。
束身的鎖扣解開了,菲比睜開眼,沈凜站在她身邊,問:“你還好嗎?”
他聲音有點喑啞,菲比知道他是受了這一室甜香的影響。她身子疲軟,也沒多少精力去管他。借著他的攙扶進了浴室,很快把自己沉在溫暖的浴缸裏。
外麵,沈凜貪婪得深吸空氣中的香氣,他知道這是飲鴆止渴,但他就是控製不住,大概這就是這個毒要達到的目的吧,迷惑男人的心智,心甘情願得被俘虜。
排風扇很盡責的工作,窗戶和門都敞著,但香甜的味道一時散不開,沈凜有意放任,身體的騷動越來越強烈,他被強烈的情/欲俘獲,居然第一次在菲比沐浴的時候衝進了浴室。
他的臉色緋紅如醉酒,赤紅的雙眼宣示他此刻處於失控邊緣,就連臉上那道猙獰的疤也好像活了,不停得蠕動。
菲比冷眼瞧著,躺在水裏沒有動,她現在渾身無一物,貿然起身隻會刺激這個男人。
男人氣喘如牛,一雙被內心的渴望熏得赤紅的眼到處尋找目標,他的兩腮鼓起,顯然在做最後的掙紮,而菲比知道他肯定不會堅持太久。
果然,男人在最初衝進來站在那裏以後再次開始移動腳步,他向她靠過來,緩慢而堅定,像一隻虎視眈眈的野獸。菲比渾身繃緊,經過一夜煎熬她沒多少力氣,她要尋找一擊必勝的著力點。
浴巾放在洗漱台上,她要站起來才能拿到,淋浴頭也掛在牆上,她手邊能夠到的隻有一個平時用來刷浴缸的刷子。她暗暗運氣,等著沈凜行動。
男人已經化身野獸,一步一個腳印,他走得很慢,如火的躁動沒有燒掉他的記憶,他還記得這個女人在平時能對抗幾個他這樣的大漢,所以他不能輕敵,他要找到她的破綻,然後一舉攻破她的防守。
這兩人像兩個對戰的高手,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是深思熟路,都再算計著如何一招致勝,如此過了幾分鍾。
“沈凜,你想做什麼?你清醒一點。”經過一夜的折磨體力早就透支,眼下神經繃得太緊,身子越發虛軟無力,菲比暗覺不妙,再這麼對峙下去,她沒有勝算了,她要攪亂他的注意力。
男人頓住腳步,一雙虎目仔細盯著對方的臉,掐算她的狀態。按以往的經驗,她要吃一餐休息大半天,體力才能恢複六成。現在她什麼都還沒吃,醒過來也才半個小時,要談恢複根本不可能。
他又開始移動,菲比的心猛然一緊,他沒有被她喝止住,她危險了,她曉之以理,“沈凜,這些年我們一直相處融洽,你不會想逞一時之快,然後讓我憎恨你一輩子吧?”
“我想得到你。”男人的聲色喑啞,可見他的狀態。
菲比嘲諷得笑道:“得到我?得到我的心還是得到我的身體?”
“我得不到你的心。”男人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隻要是女人都可以,你隻是想發泄,而我很不幸,剛好在這個時間點讓你碰上了。”
“不是……”男人辯解。
“不是什麼?”菲比厲聲控訴,“你不愛我,因為你從未想過得到我的心,你僅僅是對女性的我發出了攻擊。”
“不是!”對於她的譴責,沈凜很混亂,也很焦躁,“我喜歡你,我愛你!”
“你撒謊!如果你愛我,你怎麼會想傷害我,愛一個人隻會保護不會傷害!沈凜,你在傷害我!”菲比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在力量上抗衡,唯有攪亂對方的心神,希望這樣能消除對方的攻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