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菲比留下遺書失蹤,夜靖誠身體稍有恢複後,掘地三尺找人。入職十幾年,更是頭一次把公司放在一邊,一心隻為一個女人。
夜槿連見他瘋狂,與他曉以大義,以半年為期,逼他麵對現實。
半年後,夜靖誠尋人無果,夜槿連趁機遊說,讓他娶童暖嫣。當時,老太爺夜宗明已纏綿病榻,但對長孫的心意還是知道的。於是提出讓夜靖誠守孝三年,三年為期,讓他看清己心。
不久,老太爺去世,再然後,菲比的兩年期限也過了,生不見人,死未見屍,隻有一張訣別信。那陣子,夜靖誠消沉得讓霍華德一度以為他會不會得抑鬱症。
隻是,夜靖誠終歸是夜靖誠,他有他的責任和承擔。夜槿心再次撮合他跟童暖嫣,他沒有再拒絕,隻是說要為爺爺守滿三年孝期,孝期一到,就安排結婚。
能得償所願,童暖嫣自然是樂意的,期待了二十年,再等個一年半載又如何。她隻是沒想過,一個男人會讓她一等再等,可見他的心容不下她。而她自己,在這場等待裏,到底包含了多少的真情實意在裏麵。
夜靖誠對婚事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信一不以為怪。想他突然而至,問道:“阿誠哥今天來找我,是有事委托我嗎?”
“你最近忙不忙?”
“隻要是阿誠哥你的事,再忙也是要幫的”
夜靖誠環顧四周,“現在事務所幾個人在?”
“就我一個。”
“沒再找合作夥伴?”
信一撓撓頭皮,“找是找過了,不過合作夥伴也要找合心合意的,找了幾個都覺得合作不來,就不想找了,反正現在這樣也挺好,接我喜歡接的案子,做我自己的老板。”
“會忙不過來嗎?”
“有時候會,多數情況我都是量力而為,做不過來就不接了。”
“菲比不幫你嗎?”
“她啊,她……啊?”尾調控製不住揚了起來,信一使勁眨了兩下眼睛,嘴巴還忘記合起來了。心裏麵在打鼓啊!阿誠哥什麼意思啊?這是套路吧!是套路吧?他知道菲比還活著,而且他知道他知道她還活著?
信一被自己的猜測繞暈頭的時候,夜靖誠抬起眼皮看過來,他渾身抖了一下,極度不自然得嗬嗬兩聲,皮笑肉不笑,“阿誠哥,你剛才在說誰?”
“菲比,你不知道她回來了,跟無月在一起。”
“你……”
“我見過她,居然染了頭黑發,還真不太習慣。”夜靖誠斂目,露出寵溺得微笑。
“噯,阿誠哥,這不能怪我,是這家夥不讓我說的。”信一完全被糊弄住了,急急忙忙為自己開脫。
夜靖誠一副萬事盡在掌握的姿態,點點頭,“我知道,她有苦衷,我不怪她,也不會怪你。”
信一大歎一口氣,“事到如今,我覺得你們若能做朋友,也算是一種圓滿,畢竟她是那樣的。”
夜靖誠手裏的茶杯晃了一下,好在信一沒一直盯著他,他把被子輕輕擱在茶幾上,兩手交握在一起,“你跟她什麼時候見麵的?無月回來的時候嗎?”
“還要早,是她找著花無月之前。”
“無月知道她身體的事?”
“知道。他們在山上的時候住在一起,什麼事情不知道?”
兩隻手使勁捏了一下,夜靖誠努力維持鎮定,“無月是什麼時候上山的?”
“她沒告訴你?”
信一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在被套話,但夜靖誠鎮定又不像假的,“她不讓問,感覺有事瞞著我。”
這說話反而讓信一相信了他,花無月吸毒是不能公開的,菲比不讓他知道,大概是不想讓他們家產生更多負麵的想法,畢竟花無月在夜家不受歡迎。
“你不能怪她,畢竟你們夜家對花無月的態度著實不咋地。”
“你知道她現在身體怎麼樣了?她跟我說已經沒事了,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