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剛過,花無月就被菲比驅使拎著一把鋤頭在墾地,要是換成四五年前,花無月打死都不信他有一天會幹農活,他,一個巨星,會幹這種沒品的事,但現在他還真幹地得心應手。
沈凜風風塵塵跑進木屋,大喊菲比的名字,花無月老遠就聽到了,用脖子上掛的毛巾擦了擦汗,決定休息一會兒。
等他走到木屋陰影下,沈凜已經找到人,正跟菲比說話呢,“……這幾個人聽說是京城名校的教授,我托了人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去跟人家談談吧。”
教授?花無月腳步一頓,有點詫異,菲比在找什麼教授?
他聽了一會兒,沒聽到菲比的回答,倒是沈凜又急慌慌得說道:“你上次說的話我回去想了好久,你看這樣,我給你找,找來人你再跟他們談,以你的經驗判斷這些人能不能幫到你。你可以不用事先跟他們講是誰,你隻要告訴他們具體什麼情況,如果他們的回答你不滿意,我們就不要他們。”
菲比捏著那幾張名片陷入沉思,好像在猶豫。
沈凜怕她不答應,絞盡腦汁勸說,“你看看,花無月毒癮那麼厲害不也戒了嗎?他都能有那意誌,我認為你比他厲害。隻是你這毒特別,花的功夫更多。但我想隻要你不放棄,總有好的一天。”
對方似乎無動於衷,沈凜抓耳撓腮,恨不能鑽進她腦子裏看她在想什麼,“你是不是因為現在咱沒生意做了怕沒錢?沒事,我這兒有。”
他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我這兒還有兩千萬,咱們先用著。我那邊,啊,那個明炎給我的夜店我也沒丟,每年能有上百萬的收入,這些都給你。要是還不夠我再想辦法。總之,你千萬不能放棄你知道嗎?啊,你聽到沒!”
沈凜大吼一聲,麵上的刀疤都猙獰了。菲比才抬頭,對他急火攻心的樣子總算露齒一笑,“你急什麼呀,我又沒說什麼。”
“那……那你倒是說句話啊。”看她那樣,他就沒脾氣了,聲音也蔫了,實在力不從心。
銀行卡在手裏把玩一圈,還給對方,“這個你先拿著,要用的時候問你拿。”
“那……那幾個教授你到底見不見?”
菲比叉腰,支著手掌看遠山的山頭,“我想想吧。”
“想什麼呀?想能想出什麼來?”沈凜耐不住又吼了一聲,實在是被她溫吞的樣子急得。
“我想想怎麼把你的錢用在刀口上。”
好吧,一句話又把他打趴下了,反正論腦子,他這輩子拍馬也是趕不上的,隻要她能有決心,不放棄,他就聽她的。
這件事,沈凜跟她算是有了點共識,又急匆匆走了。自從軍火買賣斷了,他的心沒閑著,夜店那邊主要交給王海,他自己多方找路子。因為菲比要麼不花錢,一花就花大錢,他就總覺得缺錢,總想怎麼賺快錢。
晚上,花無月坐在對麵,一邊吃飯一邊看菲比。菲比被看得臉皮都薄了,隻能開口問:“幹嘛老看我,想說什麼直說。”
花無月就把碗一推,神情嚴肅,“我們現在用的錢是誰的?”
“怎麼突然問這個?”
是啊,怎麼突然問這個?其實早該問的,是他下意識的逃避了。他被帶上山,身無分文的。他也該知道,菲比這些年常住山上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一切花銷肯定得有人支援。那個人是誰?不會是信一,那個人也是跟他差不多時候知道她沒死的。那能是誰?還能是誰?答案一目了然。
“沈凜為什麼要幫你?”在花無月的意識中,這個世界上,也許有無緣無故的惡,但絕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沈凜不會不求回報,隻想奉獻。那他傾其所有的幫助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