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想想也對,知道蛇毒跟煉製出解蛇毒的要拿也是兩回事。但他還是鼓勵她,“我覺得沒有百分百有用,至少也能產生一定作用。你看你沒有那些數據,也給自己配製出藥劑,你都多活了這幾年。這試劑如果不能完全解開身上的毒,能讓你活著也是起到作用了。”
“還沒用過,不一定會是什麼結果,希望能有效吧。”菲比也不想一直打擊他的熱情,她也確實需要鼓勵。
中午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尤其是菲比,她吃的不多,主要是保持體力的食物。
跟以前一樣,沈凜把她固定在台子上,怕藥物刺激讓她做出自殘的舉動。記得兩年前,她配製了新試劑,注射下去後,突然發狂,好在沈凜強壯,硬生生給她綁起來,才沒造成不可預估的後果來。從那次後,每次注射,菲比都讓沈凜把她禁錮起來。
“感覺怎麼樣?”沈凜低頭看著台子上的人。
菲比笑笑,“你別每次都問這個,我想說我很好都很難說,因為實在不怎麼好。”
看他嚴峻的表情,菲比催促,“別說了,趕緊吧,早開始早結束。”
是這個道理,沈凜也不囉嗦了,用針管抽了一管子金黃色的液體,這回的藥劑顏色很詭異,他忽然有點不放心。
菲比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在等他,他摸到她的靜脈血管,然後一鼓作氣紮了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菲比靜靜得躺著,沈凜坐在她旁邊,一步都不敢離開。
天黑了,屋子裏沒有開燈,隻有那些儀器設備的指示燈亮著,依稀能看到台子上模糊的側影。
忽然,粗重的喘息聲響起,沈凜猛地一驚,慌手慌腳把燈打開,再奔到台子旁。
台子裏的人昏睡中,但身子卻開始痙攣,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劇烈滾動。嘴裏發出嗚咽的吼聲,像是經曆了十分可怕的噩夢,但始終不能醒轉過來。
沈凜急得不行,抓住她的胳膊焦急得大喊,“菲比,菲比...”
雙眼猛地掙開,黃金的瞳孔乍然撞進眼裏,沈凜驚恐大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渾身逼出一層冷汗。
台子上的人安靜下來,他緩了好久才起身,兩腿不受控製得顫著。
似乎又陷入昏迷中,那雙可怖的眼也已經閉上了,沈凜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氣息微喘。
天亮的時候,他也精疲力盡了,但使命感讓他沒有離去。
台子上的人似有轉醒的跡象,他猶豫半晌,仍舊等在旁邊。對方眼皮睜開,沈凜微愣,然後咬咬牙,沒有再露怯。
“把我解開吧。”菲比提示發愣的人。
沈凜趕緊打開鎖扣,把人從台子上扶下來,兩眼發直,不敢看那雙異色的眼。
“呼——感覺..好像有點不一樣。”菲比仰靠在沙發椅上,看著天花板,疲憊的吐出一口長氣。
沈凜沉默得站在旁邊,她眼珠子轉過來的時候,他一個勁得看別處就是不看她。
“怎麼了?我的臉...”察覺他的異樣,菲比第一反應她的樣子出問題了,不然他幹嘛不敢看她。
帶著疑惑走到衛生間,鏡子裏的人,一半冰藍一半金色,兩個異色的眸子,直直看著她。
“其實...已經恢複一半了,昨晚...兩個都是。”沈凜站在門邊支支吾吾道。
這根本算不上安慰,至少在菲比聽來一點效果都沒有。什麼感覺,現在是什麼感覺?看著正常的那個眼睛還好,再看另外一個,憤怒鼓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