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誠跟安東尼在廊下一邊喝茶一邊閑聊,期間還不時接到公司的電話,夜靖誠扶額接聽。
安東尼搖搖頭,為他即使在休假,也無法完全的放鬆狀態歎息。
在楓林鎮的兩天,夜靖誠基本成了跟班。除了去商店買換洗衣服,剩餘時間全是他看著菲比他們怎們笑怎麼鬧。她跟孩子們總有那麼多可以玩樂的點子,讓孩子們圍著她轉。
一會兒是到河裏劃著船釣魚,幾個淘氣的孩子還會光著膀子下河潛泳,看到初夏也換上泳褲下去時,他是有點擔心的。而當菲比下水時,他連阻止的動作也被忽略了,隻能坐在河邊,看著清澈的河水裏,一條條遊得像魚一樣的人,還在那裏打水仗。
傍晚,菲比和初夏手裏拎著釣來的魚,在前麵嘰嘰喳喳笑鬧著,夜靖誠幫他們拿魚竿和折起來的橡皮艇。
夕陽照著前麵兩個身影,一個是成長中的少年,他的兒子,另一個是和自己剪不斷理還亂,會夜夜出現在夢裏的人,這一刻的靜謐,讓他產生一種錯覺,如果就這樣成為一家人,三個人悠閑的成活在這個小鎮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該會是怎樣幸福的一件事。
晚上的餐桌上,有他們釣來的魚做的魚湯,初夏胃口特別好,比在夜家多吃了一碗。
“初夏,你是山珍海味吃膩了,想吃瑪麗燒的菜了吧。”瑪麗很高興有人捧場。
“我喜歡福利院的菜,特別香,菲比,你覺得呢?”
菲比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沒回答。
第二天,菲比和初夏仍舊是和孩子們瘋玩。初夏搬出儲藏室裏的東西,那是他以前拚湊過的機器人,菲比幫他一起弄,其他小朋友看著他們,一個長相醜陋的機器人完成了,裝上電池後在草坪上歪歪扭扭走起來。
小朋友們圍著機器人打轉,夜靖誠走過來,似乎很意外。
“爸爸,這是我的鎧甲一號。”初夏難得驕傲得向夜靖誠展示自己的作品。
“不錯,兒子。“夜靖誠的稱讚讓初夏臉上布滿光彩,他衝菲比笑笑,眼裏亮晶晶的。
菲比注視著夜靖誠的側臉,默默看了好一會兒。
下午,其他人午睡去了,菲比走到初夏身邊,“初夏,跟你說件事。”
初夏的心思還在機器人身上,沒聽見菲比的話,看到菲比坐在身邊,衝她咧嘴一笑,“菲比,你說我能讓它根據指令唱歌嗎?”
“不可能。”菲比搖頭,“它是最原始的機器人,非智能的。”
“那我給它裝個智能芯片怎麼樣?”
“沒有必要在一個已經淘汰的物品上投注太多,得不償失。如果你想擁有一個智能型機器人,應該去找更好的素材,那樣也能製作出更具前瞻性的機器人模型來。”
“可是,我舍不得,這是菲比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初夏,不要總停留在過去,你在成長,必須舍棄一些阻礙你成長的東西,包括人。”
“人?”初夏不解,“誰會阻礙我的成長?”
“今晚,你跟你爸爸走,我留下。”菲比垂下眼簾,不看初夏的臉。
“為什麼?”初夏驚惶,直身跪起在菲比麵前,“你不跟我們走?”
“你太依賴我了?那樣不好。”
“所以你覺得你會阻礙我的成長?”到這裏,初夏哪還能體會菲比那句話裏的意思。
菲比繼續道:“我希望你成長的更好。”
“可是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更好,我需要你!”初夏近乎哀求得說道。
“你長大了,感情也會發生變化,你已經不再像個小孩子需要大人般需要我,在你今後的感情需求裏,我已無能為力。”
菲比站起身拍了拍膝蓋,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