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天喘得跟頭牛似的,拄著兩個膝蓋,汗津津的腦袋四顧張望,“在……在另外一邊,不是這個方向。”
“……”
菲比在原地轉一圈,看看四周無遮無攔,果斷決定回去。
雷震天跟她想的不一樣,拽住這人的衣角,“你要回去?瘋了!你不怕人家拿槍子兒喂咱們啊?”
“留在這兒,人家隻要拿槍對著我們,你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雷震天看看四周,雖然覺得她說的在理,但讓他再進到那個跟鬼門關差不多的地方,他還是接受不能,“我們在這裏找個地方躲一下吧,那人不知道咱們手裏還有沒有子彈,不會貿貿然出來找咱們的。”
菲比不想躲,她還要回家呢。這幾天,夜靖誠一直沒搭理她,她心裏愧疚,想早點回家,好歹讓他心裏舒服點。
雷震天才不管她回不回家,反正他是不想背後挨冷槍,見她杵在原地,以為她想跟他分道揚鑣。那哪兒成,他可不想孤身一人呆在這鬼門關,大手一裹,拉著人就往一叢生的草間行去。
“我跟你說……”
還沒說一句整話,雷震天腳下一空,手下意識得一拽,不隻他自己,連菲比也被他連累,兩個人噗通一聲掉進了一個坑裏。
雷震天禍害了別人自己也沒落著好,墊在菲比底下,跌得七暈八素。菲比晃著差點崴了的脖子,抬頭看天,圓圓的一片天就這樣遠遠的好不諷刺。
“哎呦~~~”雷震天四腳朝天攤在地上。
菲比不甚有同情心得從他身上下來,劈劈啪啪拍完身上的灰塵,才有功夫看他,“你怎麼樣?骨頭摔斷了?”
雷震天鬱悶的沒搭理她,正好,她也不想理他,四周看了看,發現這坑直上直下,就像一個筒,她試了試,筒壁上長著青苔,滑不溜丟得,想爬上去很難。
這時,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有氣無力得哼哼,“寶貝,我剛才是不是中槍了?我怎麼……覺得我……要死了……”
菲比低頭看著地上的人,沒有燈光,隻能看見一個影子,她想了想,蹲過去,“你哪裏不舒服?剛才應該沒有打到你才是。”她把人踹飛了,槍子兒是打在旁邊的木頭箱子上的。
“我……覺得冷,好像有東西從我身上流走了,冷……”
雷震天聲音越來越弱,菲比這才覺出不對勁來。摸索著往人身上摸,一摸就摸到一把黏糊糊的液體,心裏咯噔一下,再摸下去,雷震天肩匝處一根尖尖的金屬物件顯露出來,她往他背後摸去,地上幾塊木板橫七豎八的,那金屬肯定是釘在木板上,雷震天掉下來不幸砸在上麵,釘進他的肩膀了。,金屬從他背後直穿到身前,傷到髒器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若是偏個幾公分,紮進喉嚨裏,現在就沒人跟她說話了。
看看洞口,如果他們一直留在這裏,雷震天的這點幸運恐怕就保不了他的小命,血不止住,流到明天,這人基本歇菜。
“雷震天,你別睡,你聽我說,我現在就爬上去,你等著我把你弄上去。別擔心,你沒中槍,就是摔到了磕出血,你看著我爬上去,知道嗎?”
菲比也不等他回答,開始攀著洞壁往上爬。現在菲比看明白了,這坑原先估計是個井,還是個老井,為什麼呢?因為這井四周是用一塊塊石頭壘起來的,現代的井大多是用混凝土管子直接插進地層,那種井四周光溜溜的,連搭腳的地方都沒有,他們要是掉進那種井裏,雷震天這條命就真的交代了。
這口井,雖然滑溜溜的,好歹留了點縫隙,菲比把手指插進去,攀著石壁往上爬。石壁太滑,她為了求穩,速度就不是很快,花了大半個小時才終於爬上去,十根手指的指甲全裂了,豁口上全是血。她沒工夫處理傷口,轉圈得找能綁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