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誠:“我會幫你隱瞞,但是我必須知道。”
這個回答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菲比著實愣了一愣,“你想知道什麼?”
“......”
夜靖誠專注的視線射進菲比的眼眸深處,菲比定了定神,岔開話題,“你知道我為什麼認為我不是父母相愛的產物嗎?”
知道她故意岔開話題,但對這個問題,夜靖誠心裏也是在意的,於是追問,“為什麼?”
“因為我是不被期待的孩子,我是父親違背母親的意願強行占有下的意外之果。當時我母親是一個研究所的研究員,做著自己喜愛的工作,後來在一次接觸中認識了我父親。父親向她求愛遭到拒絕,結果就...
我母親是基督徒,在得知懷孕的時候忍辱答應跟父親在一起。但父親天生是浪子,他有他的追求,於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拋棄我們母女,獨自離開了。母親失去了事業,後又失去了丈夫,隻能麵對一個永遠的恥辱,簡直了無生趣。於是,她重新做了選擇。
我永遠不會忘記我母親離開我的背影,她一次都沒有回頭過,一次也沒有。”
遙望星空,菲比講述自己的身世講得異常平靜,好像那段往事已經不能傷害到她了。但夜幕的單薄的身影那麼寂寥,夜靖誠的心鈍鈍得疼。他把手掌蓋在菲比的眼上,不忍看她眼底的悲傷。
掌心處有溫熱的液體流過,菲比一動不動,夜靖誠想擁住她,太多的顧慮束縛了他的行動,他隻能握住她的肩傳遞溫暖的力量。
隔天是周末,菲比打算帶初夏去她位於事務所的住處讓他靜心學習,暑假馬上要到了,初夏忙著複習。
夜靖誠不同意,要求初夏留在夜家,為此,菲比還跟他起了爭執。
“大叔,你沒看見你表姨家的兩個孩子有多鬧騰嗎?你不想初夏靜心學習了?”
“我自有主意,你就不要管了。”夜靖誠態度堅決,壓根兒不理會她的意見。
菲比氣惱,抄過他手裏的書,“那你管不管?”
“我當然會管的,而且會管到底,你相信我。”夜靖誠奪回書,放在床頭櫃,拍拍準備睡覺。
他歪在床上的感覺有那麼一瞬間讓菲比覺得有一股子性感迷人,但她正在氣頭上,越發不待見,抬腳就踹,完了還恨恨得抱怨,“大叔,我代初夏討厭你!”
聽著她關門的聲音,夜靖誠坐起身揉了揉被踢疼的腰,歎了一口氣,暗罵,死丫頭,知不知道男人的腰有多金貴,敢這麼亂踹!一邊拿著鑰匙去鎖門。
菲比和花無月相對而坐,大眼瞪小眼。
“我以為你不會打電話給我了,畢竟我跟你已經沒有委托關係了。”
花無月傲慢得抬起下巴,“誰說的?我同意了嗎?”
“你叫我滾的意思不就是結束委托關係的意思嗎?”
“那你真是不懂說話的藝術,很多話在特定情境下說出來跟字麵上是完全兩個意思。比如一個母親抱著撒嬌的孩子會說,你可真是個壞東西,那意思可不是說這孩子壞,這隻是一個母親的親昵之詞;再比如說一個富商想苟且偷生,麵對綁匪,他會說,大俠高抬貴手,大恩大德沒齒難忘,言下之意當然不是口頭答謝了。你說,那富商真以為對方什麼大俠嗎,還大恩大德呢,簡直放屁!再比如說...”花無月見菲比不語,還想繼續比如下去。
菲比趕緊做了個打住的東西,“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說你那天是違背良心說了那一頓話嘛。何必繞那麼大一圈?直接說三個字對不起不就得了。”
花無月得了她一個很不待見的眼神,那個鬱悶啊就不用多描述了,誰叫他情緒沒控製,亂發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