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誠撩起眼看她,麵無表情的。
菲比訕訕一笑,“不然她怎麼能一眼就認出你來?”
“都上過報紙頭條了,哪還能不認得?”
“如果她要求見初夏,你答應嗎?”
“時候到了,自然會讓他們見麵的。”
夜靖誠拿起餐具繼續用餐,一身的低氣壓加冷空氣,菲比抿抿嘴,算了,別在影響他食欲了。
兩人消滅一頓飯,出來的時候一看,時間才過去一個半小時。
夜靖誠擔心菲比的胃,“你怎麼樣,剛才吃的太快胃裏有沒有不舒服?”
“還好,你點的湯挺好的,喝過之後再吃別的,現在也不難受。”
夜靖誠深深看她,“以後不管什麼情況,飯都要好好吃,身體永遠是自己的,知道嗎?”
菲比乖巧的答應,兩人上了車。車子開出去一段,想想難得的兩人時光,夜靖誠不想這麼快回去,“我們找個地方坐會兒?”
菲比揉揉眼睛,“回去吧,有點累。”
“你不是睡了一整天?怎麼還累?”夜靖誠稀罕得扭頭看她,難得這人也有精神不濟的時候,多數時候她可是鮮煥得跟個永動機似的。
菲比才不知道他心裏怎麼想,拍拍腦門嗯了一聲,“就是覺得頭昏昏的,不舒服。”
夜靖誠皺眉,“剛才就不舒服嗎?你怎麼不早說,我帶你去看醫生。”說著就要打方向盤。
菲比趕緊壓住他的手,“不用,回去躺躺就好了。”
夜靖誠還是不放心,“會不會是後遺症?你不是說那個發光的海水有害身體嗎?”
菲比默了一會兒,“不會的,那個東西不會那麼嚴重的。”
“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這麼確定的說法,是知道什麼吧?
菲比點頭,“嗯,就是一種化學藥劑。”
“海裏麵怎麼突然出現化學藥劑?”夜靖誠奇怪。
菲比頓了頓,把解釋給花無月聽的事再說一遍。
夜靖誠無語半晌,“你以前是幹什麼的?”這人的身份是個迷,他心裏不踏實。
一個問題換來長久的沉默,夜靖誠的探究欲更甚,扭過頭追問,“菲比?”
想不到她正盹著呢,好像真的累壞了,嘀嘀咕咕道,“好累,讓我眯一會兒。”
到家的時候,她一聲不吭上樓了。夜靖誠肯定她有事瞞他,關於她的過去他一無所知。什麼樣的人能造出那樣一個物件來,還有她沒有指紋的手,突然發作的身體?
夜靖誠揣著一肚子疑問,進到屋裏。除了傭人,宅子裏的人都不見蹤影。初夏倒是聽到聲音走出來,夜靖誠指指自己的房門,對他點點頭。初夏就放心回屋了。
躺在床上,夜靖誠是睡不著的。菲比的過去是個迷,她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是個迷。要怎麼才能解開這個迷呢?愛德那邊一點進展也沒有,問她本人看情況她是不會說的。
輾轉反側,又想到廖雪茹。廖雪茹跟人私奔這件事對順風順水一路走來的他是個巨大的打擊。這並不是說他有多愛廖雪茹,事實上他在後來的反思中就理清了他跟廖雪茹之間從來沒有愛情,兩人純粹就是為利益結合的關係。
當時他是做好了長久合作的打算,是廖雪茹卻受不了了,女性的情感讓她產生了更多的需求,而他沒有滿足她,導致了她用極端的方式結束這段關係。這件事是他人生當中的一次事故,他以為自己能完全掌控的人生被出軌了,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懷疑自己。於是,他把這個女人放逐在意識之外,一直沒有關注過她。
這次她回國,是一次重新剖開傷疤,整理傷口的契機。他發現他已能坦然麵對這個事故。隻能男人的自尊心著實讓他不能一下子接受被出櫃的難堪,吃飯的時候他就沒給她太多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