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連乜他一眼，抖一抖手裏的報紙，“怎麼，昨晚沒睡好？”
夜靖誠深知自己的鬼樣子，一夜無眠的代價，對著父親是怎麼都不能實話實說的，“昨晚喝多了，頭疼沒睡踏實。”
“菲比呢，一夜沒回？”
“……二叔不太好的樣子，她過去看了，昨晚住在別處。”
“他倆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
夜槿連雙目含刺，夜靖誠心煩意亂，定了幾秒答道，“知道。”
“知道？那你說說這兩人怎麼回事？”夜槿連手指戳在報紙上，那份報紙的整個版麵都被夜家人承包了，其中花無月的版麵上，赫然是他和菲比的親密合影。
夜靖誠眉峰急劇抖動了幾下，鎮定下來，“菲比救過二叔，對二叔有救命之恩，二叔很信任她。”
“然後呢？”夜槿連才不信就隻這些。
“一直以來二叔遊離在家庭之外，對菲比大概還有深似親人的依賴吧。”
花無月在甲板上跟菲比相擁的畫麵就占據了是大半個版麵，夜槿連自然也聽到花無月當時脆弱的哀求。夜靖誠故意拿出家庭這個字眼刺激夜槿連，夜槿連沉默。
半晌，“你找機會跟小智談談吧，菲比不適合繼續住我們家了，她得搬走。她跟無月傳出這樣的緋聞，你還讓她住在你房裏，這要是被外麵的人知道了，說你們叔侄共一女，簡直就是醜聞了！”
夜槿連氣得鐺鐺鐺敲桌子，然後恨恨起身出門去了。
夜靖誠塌了腰靠在椅子背上，腦子裏抽筋得疼。閩嬸給他準備的早餐，他一點胃口都沒有。
再一次捏出手機撥打菲比的電話，仍然是機械的答複：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一晚上了，人沒回，電話關機，夜靖誠幾乎要瘋了。夜槿連的話，報紙上的圖片，簡直要燒斷他最後一根理智的神經。
“少爺，早餐不合胃口嗎？我再去給你弄，你說你想吃什麼？”
閩嬸一直陪在他身邊，很是擔心他。
夜靖誠無力的擺擺手，“不用，我沒胃口，不吃了。”
一早上，夜靖誠神思不屬，廖波幾次進來，見他那樣都不敢跟他彙報工作。
熬到中午，熬不住，又打開手機，這回手機終於通了，夜靖誠突然委屈得控製不住就發作了，對著手機咆哮，“你一晚上幹什麼去了，現在在那裏？幹嘛手機關機？你不回來你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你知不知道我等你一晚上？”
菲比都懵了，捧著手機好久，“我……我手機掉海裏了，剛買來新的。”
“……”
“那個……我在事務所呢。昨晚忘記給你打電話了，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等我，你幹嘛要等我呢？這麼晚回去，累得不行早點睡嘛。”
“那等你還是我的錯了。”夜靖誠音色沉得抑鬱。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你……”菲比抓耳撓腮，隻想出幹巴巴的一句問候，“你還好吧？”
“不好。”
“……你一晚上沒睡？一直在等我？”
“你說呢？”
“那個……大叔，你中午哪裏吃飯，我請你出去吃吧。”
“不想出去。”
怎麼這麼難哄呢，菲比鬱悶了，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夜靖誠握著電話，沒有主動說話。其實他也很想跟她好好說話的，隻是一想到她一晚上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是怎麼都無法和顏悅色了。
桌子上放著幾份報紙，每一份都或多或少登了昨晚消息。有寫花無月和菲比的，有寫他和童暖嫣以及廖雪茹的。他突然感到不安，如果哪一天他和菲比的事被揭穿，那真的是夜家的醜聞了。
不行，不可以！夜靖誠下意識拒絕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