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靖誠看見兩人，立刻從車上下來，招呼，“菲比上車。”
菲比對花無月莞爾一笑，就往那邊走去。
花無月果斷拽住她，“菲比，今晚我不想一個人，可不可以陪我？”
“二叔，一起回家？”
“不用，我和你不一個方向。”花無月神色寡淡得瞟他一眼。
夜靖誠也不矯情，點點頭，衝菲比伸手，“那我們走吧。”
菲比想接夜靖誠的手，花無月卻緊拽她不放，她糾結了沒多少時間， “大叔，要不你先回去，我送他回家。”
花無月就等她這句話，背著她衝夜靖誠得意一笑。
夜靖誠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點點頭，“速去速回，我在家等你。”
花無月嗤笑，“菲比，你都快成夜家的女兒了，瞧我這侄子看你這麼緊，他是把你當夜智銘了。”
“二叔這麼說是想讓菲比管你叫一聲叔公？”
“我跟菲比又沒有血緣關係，用不上排輩分。她跟我年齡差不多，相處起來很隨意。跟你嘛……”花無月故意說半截，讓夜靖誠自己去體味。
菲比看夜靖誠臉都黑了，趕緊圓場，“我跟大叔也很隨意。”
花無月樂嗬，攬住她的肩膀，“大叔要回去將養將養，不然明天起不來，我們別耽誤他時間，走吧。”
夜靖誠目送兩人離開，恨得快嘔出一口老血。
回去一定要讓菲比改口，整天大叔大叔的，他有那麼老嗎！！！
花無月回到家，精神來了，說要泡澡，菲比就坐在床上發呆。
時間已是淩晨2點，身體疲憊至極，頭腦卻異常清醒。
海裏發生的一幕還在眼前閃現，六芒星破裂，帶著對孟菲斯的回憶。
花無月裹著睡袍進來，捧起她的臉，望進她藍寶石般的眼眸，“在想什麼？”
“沒什麼。”
花無月聲音低沉，“我想在你的眼裏看見宇宙。”
“孟菲斯也這樣說過。”
“孟菲斯？是誰？”花無月醋意翻湧。
“我的朋友，得了帕金森綜合症那個。”
“那個貴族？”花無月心裏稍微平衡了，不必跟死人計較，心情好了，孩子氣的請求，“菲比，再變一次魔法吧，我想看。”
菲比搖頭，“不會再有了。”
“為什麼？”
菲比就把自己救他的過程講了一遍。
“這算不算我花了一千萬給自己買了份保險？理賠員是你。”
花無月輕撫著菲比的臉頰，目光迷離，情動之下含住菲比的嘴唇。結果……
“哎呦！疼死了，你怎麼能打藝人的臉？”他捧著頭趴在被子上哀嚎。
菲比揉著拳頭一邊抽掉脖子上的毛巾砸在花無月身上，“看你這樣，已經沒我什麼事了，我走了。”
“不要，別留下我一個人，求你！”被子裏傳來悶悶的聲音，透著深切的無助。
菲比暗歎，坐到地上，背靠著床沿，用胳膊勾著花無月的脖子，感受他輕微的顫抖。
陽光傾瀉入室，菲比揉著眼環視陌生的房間，猛然想起昨晚留在花無月家了。
床邊放著一套衣服，想來是花無月讓人拿來的，裝衣服的袋子上貼了一張便利貼，寫著“早餐在廚房”。
換好衣服，菲比來到廚房，左看右看是一份形狀奇特的三明治，咬一口，咀嚼再咀嚼。
“好難吃！”菲比吐吐舌頭，這是她吃過了最難吃的三明治了。
盤子底下壓著一張紙條：親手做的三明治代表無盡的愛——花無月。
“這家夥自己肯定沒試吃過。”
菲比苦惱得看著手裏的三明治，無奈得嚼著。
夜靖誠下樓的時候，他爸還在餐桌邊坐著。他恭敬得叫了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