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哭笑不得,“大叔,估計也就你能接受我的麵條,換個人都不愛吃的。”我自己都不愛,菲比心裏嘀咕。
“其實,也還行,尤其是這一次。”夜靖誠再吃一口,覺得今天的麵前所未有的好吃,簡直是唇齒留香了。
“你...要不要吃慢點?”菲比真擔心他這麼吞會噎著。
怎麼剛才還嫌棄得不行,現在恨不能掉進碗裏去呢?
所以說,心情不一樣,吃進嘴裏的東西都變了個味道。夜靖誠聽了菲比的話,自動理解了一番,覺得是菲比在暗示她跟花無月之間沒有那種關係,一次兩次都是跟他,這麼一想,他就豁然開朗,吃嘛嘛香了。
夜靖誠呼嚕呼嚕幹掉一碗麵,通體舒暢,折磨了一早上的糾結困頓淡化了。等他坐進車裏,大腦又恢複往日的機能,能理智的麵對臆想中的敵人,斟酌醞釀一番,故作輕鬆得問道:“菲比,你跟二叔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們倆關係很好啊。”
“跟認識你差不多時候...”菲比把認識花無月的經過跟夜靖誠說了一遍。
原來也不是很久,看來應該接觸不深,夜靖誠又放心一成。
“你們之後經常見麵嗎?”
“那倒沒有,這次是認識以來的第二次。”
“看不出來,我以為你們相識已久。”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密,就是這種親密讓夜靖誠幾乎發了狂。
菲比詫異得看過來,總覺得這位大叔今天的話怎麼有股味道,拈酸拈酸的。
“怎麼了?你跟二叔又摟又抱的,不怪我這麼想吧?”夜靖誠別別扭扭,完全是打翻醋缸的樣子了。
“......”菲比無語望天,告誡自己不要跟這種老古董一般見識。
其實夜靖誠說完這話也後悔了,越發別扭,眼神亂竄,搜腸刮肚,總算又找到一個話題,“你昨晚是不是出去了?”
“大叔,你想確認什麼?我一直在房間裏。”菲比不耐煩,這個問題已經被問過多次了,他還想怎樣?
夜靖誠看了看前麵,把車子中間的隔離板升起來。
“我昨晚找過你。”
“我可能在衛生間,你沒看到我很正常。”菲比被他弄得心情燥鬱,尤其他還作出這種密談的架勢。
夜靖誠也很燥鬱,都說到這份上了,菲比還不跟他攤牌,她是有什麼別的打算嗎?
“我看過衛生間,你也不在裏麵。”
菲比冷笑,“那我在哪裏?”
你在暖棚裏!夜靖誠幾乎要喊出來,舌尖一轉,“你沒有印象嗎?”
“什麼印象?”
“你昨晚做了什麼你都沒印象?”
菲比不語,看著夜靖誠眸色深沉。良久,“我做了什麼?”
夜靖誠不知道該不該說破兩人的事,她會惱羞成怒嗎?一般人會的。但,夜靖誠想起霍華德說過的,她或許是中了毒不得已為之。隻要他能表示體諒,她就不會那麼難堪。
可她為什麼不跟他坦白,她是不相信他嗎?第一次他們倆不認識,她不可能主動跟他說。這一次,她應該知道和她歡好的人是他,那她為什麼還是不承認呢?
菲比等了半天,夜靖誠目光閃爍,顯示內心糾結,她等不及,“你說啊,我到底做了什麼?你看見我在做什麼了?”
“你...你有夢遊症嗎?”夜靖誠想了個婉轉的說辭。
菲比一愣,“夢遊?我嗎?你看到我在夢遊?”
夜靖誠微微驚訝,菲比似乎很認真,他再次試探,“你以前有過夢遊的症狀嗎?”
“我?我在夢遊?”菲比幾乎尖著嗓子,臉色慘白,“我做了什麼?”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難不成她真的在夢遊?夜靖誠也不確定了,她看上去真的不像作假,深藍色的眸子裏不安、焦慮、惶恐,他覺得這些情緒不該出現在她身上,他忽然就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