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依賴菲比的證據。”孩子用這種方式維係和某人的關係。
“太過依賴也會產生副作用。”鍾嶽森客觀評價，他對菲比到沒有妻子夜瑾心那樣抵觸。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從書房出來，夜靖誠輕籲一口氣，菲比的事算是定了。隻是姑姑沒來由得針對菲比，這讓他很頭疼。
還有童暖嫣，童暖嫣是姑姑好友的女兒，兩家人走得極近，自從夜靖誠的妻子離開後，姑姑就有意撮合他和童暖嫣，但夜靖誠對童暖嫣或者說對婚姻一點興趣都沒有，一直婉拒著。
這次，姑姑直接把人招上門，想來是要他下決斷了，夜靖誠略苦惱得歎息，提腳走下樓去。
夜靖誠剛回到客廳，菲比和初夏走了進來。
“爸爸。”
“你們不是去暖房了嗎？”
“那邊燈不亮，可能保險絲斷了。”
他們原想著門口的燈懷了，摸黑進到裏麵才發現所有的燈都不亮，所以隻能是保險絲的問題了。
“明天叫人去看看。”夜靖誠點點頭。
三人就在客廳沙發上坐下，吃著閩嬸準備的茶果。
“小智，你明天去把頭發染回來，這樣去上學不合適。”夜靖誠語氣溫和得對兒子說道。
初夏低著頭，他知道夜靖誠說得是對的，他本就不是為了追求與眾不同才去染的，隻是想到當初染發的心情，初夏有些難過。
“讓我看看。”菲比托起初夏的下巴左右審視了一遍，然後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確實不好看，還是原來的樣子帥。”
“菲比~~~”初夏不依的怪叫一聲，他以為菲比能懂他的心情，誰想到她也這麼說。初夏當即轉過身去，賭氣走到茶幾另一邊，直接坐在地毯上，趴在桌上不開心。
菲比坐到他身邊，“傻瓜，你以為這樣能改變什麼，就算你去整容變成我的樣子，本質上你跟我還是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隻要我們彼此認可，即使你黑發黑眸，我們還是最親密的人，你說是不是？”
“你不會不要我？”初夏悶悶的聲音從臂彎處傳來。
“當然不會了。我不是跟你說過，當初不是我救了你的命，是你救了我的靈魂，這輩子我都不可能不要你的。”
初夏枕著胳膊，一雙淚眼看著菲比，“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
初夏破涕為笑，撲在菲比懷裏撒嬌。
夜靖誠想鍾嶽森的話，覺得初夏對菲比的依賴心是不是真的過重了。但初夏小小年紀沒有母親，菲比這樣也算是填補了他心中的缺憾，或許也不是壞事。
“菲比，我把頭發染成這樣真的不好看嗎？”初夏少年心性，覺得偶爾嚐試改變外形也是很酷的，怎麼會不好看呢？
菲比不好跟人家父親唱對台戲，隻能胡亂的點點頭，一雙眼飄來飄去，被茶幾下一個古色古香的大木盒吸引，“這是什麼？”
夜靖誠拉出盒子放在茶幾上，木盒看上去質地上乘，很有年份的樣子，翻開蓋子露出裏麵的黑白子。
“是圍棋。”
初夏捏著一顆晶瑩玉潤的棋子，“這是棋子啊？”
“要下嗎？”夜靖誠把棋盤擺出來問初夏。
“我？我不會。”初夏搖搖頭。
“......”夜靖誠拿著棋子的手頓住了，似乎很意外。
“要不試試吧。”菲比慫恿。
“我不會啊。”
“那就學嘛。”菲比把棋子塞進初夏手心裏。
“我看還是算了。”初夏怯怯得放下棋子。
夜靖誠滿臉肅穆一動不動的樣子很可怕，初夏都不敢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