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正在興頭上,手法卻很不熟練,夜靖誠強扭了下腰,就被他甩了開去。夜靖誠猜,這家夥應該是第一次這麼幹。
“啪”的一巴掌下來,夜靖誠被打得懵了,平生第一次被打耳光,暴怒的夜靖誠身體繃的像要爆發的火箭筒,沒等他開火,對方又掐住他的喉嚨,然後他再次失去意識。
夜靖誠是被清晨的露珠叫醒的,更確切的說是被初夏的微涼冷醒的。施暴的人早已不知所蹤,林子裏隻剩下受害者和扯著婉轉歌喉的鳥兒。夜靖誠動了動手,發現皮帶已經解開。
夜靖誠在湖邊胡亂得洗了洗,腦子裏是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會兒想要怎麼找到那個女人,怎麼做才能解恨;一會兒想這事若傳出去,不但他會成為笑話,夜氏的臉也會丟光吧。
難道就這麼算了?夜靖誠靜靜看著湖水,湖水裏的那張臉越來越扭曲,“啪”的一聲,夜靖誠抽打水麵,水花飛濺過後,湖麵波紋蕩漾,似夜靖誠此刻無法平靜的心。
雜七雜八想了一通,夜靖誠找到車子的時候,發現公路離那個湖並不遠,頂多100米的距離。那個女人力氣夠大,拖著他一個80公斤的成年男人走這麼遠。
坐在駕駛室裏,夜靖誠手裏捏著一個小瓶子,上麵就貼了一枚標簽,寫著一串數字,看上去像是日期。擰開瓶蓋聞聞,有一股若有似乎的馨香,夜靖誠依稀記得,這味道跟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很像。
夜靖誠找了個塑料袋小心裝起來,如果這是那個女人留下的,應該可以作為線索,指紋什麼的,但願沒有被他蓋住。
不能就這麼算了,夜靖誠陰鬱得趴在方向盤看著昨晚事故的地方。居然用這種手段,碰瓷碰到個劫色的,他這是倒了幾輩子黴啊啊啊!
“該死!”夜靖誠憤恨得踩下油門,鬱悶得繼續尋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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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林鎮郊外的福利院,瑪麗正在晾曬剛洗好的床單和被單,眼角的餘光飄到通往福利院的小徑上,那裏正走著一個人,瑪麗支起手簾遮住陽光,待看清看人後立刻眉開眼笑跑過去迎接。
“菲比——”
“嗨,瑪麗。”菲比被撲了個滿懷,心情很好得笑笑。
半年不見,兩人都很開心,有說有笑進到院子。
福利院的主事安東尼神父站在回廊,他在辦公室聽到瑪麗的歡呼聲,就知道菲比來了,也迎了出來,“菲比回來了。”
“神父,是我。”菲比歡快得親了一下安東尼的臉頰,眸子裏滿是懷念的溫情。
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總會讓她想起小時候經常去玩的一家古董店,店裏的小玩意兒透著說不出的古老而神秘,讓她愛不釋手。古董店老爺爺總會一臉慈祥得把她抱在膝蓋上,給她講那些久遠的故事。
安東尼拉著菲比坐到走廊下的椅子,問她這段時間的生活狀況。
菲比並不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5年前突然帶著一個孩子來找他,說她一個人照顧不了孩子,想讓孩子寄住在孤兒院。
安東尼懷疑她拐帶兒童,但菲比把孩子托給福利院後,四處打工,賺到的錢都寄到福利院,在這個偏遠小鎮默默無名的福利院,這些年靠著菲比的錢著實解決了很多困難。
安東尼打從心裏感謝菲比,對菲比帶著小孩的事也漸漸釋懷了。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是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的,安東尼相信菲比是個好人。
“菲比怎麼了,你病了?”菲比臉色有點蒼白,安東尼擔心她生病了。
“我沒事,神父。”菲比搖搖頭,輕鬆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支持自己的說辭。
“是不是坐車累的?”安東尼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給菲比倒了一杯紅茶,“初夏去參加比賽了,要明天才能回來。”
“比賽嗎?”
“嗯,那孩子像你,很聰明,動手能力又強,這次是到市裏參加全國青少年飛行器設計大賽。你每次回來就愛跟他鼓搗這些的,這孩子受你影響很大,也愛琢磨那些東西。”
安東尼有時也不明白,孤兒院裏的年輕女孩長大了都喜歡漂亮衣服、首飾什麼的,然後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而菲比就喜歡那些男孩子鼓搗的機械什麼的,跟初夏講解起來頭頭是道,一副她精通無比的樣子,安東尼會忍不住猜測菲比之前是做什麼的,隻是不管他是直接開口還是旁敲側擊,菲比始終絕口不提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