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的字很差勁,老姐張雅說小張的字像“蒼蠅劈叉”,老爹老媽的評價更低:“你這破字也好意思說自己識字!”
於是小張有自知之明的,拿了把長尺,對在筆端,好讓魏霞見到他的字跡,起碼會誇一句:“這齊得就像尺子量過一樣!”
雖然小張的確是在用尺子作弊。
而開頭就難住了小張::“親愛的”?太膩歪,“可愛的”?太低俗,“尊敬的”?嚴肅點吧......想來想去,小張寫下了“虎牙妹”三個字,還算中規中矩吧。
付文忠突然在背後發聲:“你有完沒完!”嚇了小張一跳,“我站你後麵半天腿都酸了你就憋這麼三個字?”
“給女朋友寫信辣!”
“名字這麼怪就叫虎牙辣!”
小張一把把信紙揉成團扔掉,羅明已經上床睡覺了,也說了句:“飛鴿傳書啊!”
郭靖:“就是,我給你抓隻鴿子用啊,不能用就上桌下酒!”
一片歡聲笑語,小張知道這信是寫不成了,等魏霞打電話來,還是不如自己主動出擊吧。
他拿起宿舍電話,才想起自己壓根就不知道魏霞宿舍的電話,又不好意思給她家裏打電話,隻好又放下話筒,他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氣喝掉滿滿一杯子的水,打個響亮的嗝,對付文忠說“走!”
在羅明和郭靖的目送中,兩人出了宿舍。
剛走進網吧,一股熱浪撲麵而來,網吧吧台前人頭攢動,才9點過一些,電腦圍成的過道裏已經三三兩兩的站著人,小張擠進吧台前一問:“沒機子。”
看著額頭上已經出汗的付文忠,小張果斷揮手:“走!換一家!”
但是小張失算了,可能是第二天是周日的緣故,家家網吧都爆滿著,付文忠卻更想包夜了,他大概非常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吸引著小張這樣的家夥排著隊不睡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張帶著付文忠從這個網吧轉到那個網吧,卻一直被“沒機子”的短句打發著,小張懷疑是不是全校同學都來包夜了。
付文忠提議:“要不轉轉再來吧”,小張同意。
兩人穿過馬路,信步向學校走去,迎麵而來的大多是結束自習背著包回宿舍的學生,每過去一個女同學,小張和付文忠都要品頭論足一番,神似主管宮女的兩個太監。
再向裏走,在花園的曲徑通幽處,小張和付文忠看到隱約的人影在樹叢中晃動,還傳來一聲女生的輕笑,於是兩人相視一笑,故意向聲源走去。
一對男女學生坐在花園中的長椅上,互相牽著手,低聲說著什麼,女的見來了人,便不再靠在男生肩膀上,她的長發遮住了半邊臉,發簾在晚風的吹拂下一掀一掀的。
這不是女鬼的統一出場造型嗎?但小張卻想,這就是女鬼也絕對得是小倩啊!
那溫柔多情、風華絕代的小倩啊!
那男生隻是稍稍抬了下頭,瞟了小張和付文忠一眼,就將二人捉奸的氣勢一掃而光,兩人像兩隻喪家犬似的灰溜溜的跑掉了。
兩個實際上都沒有女友的可憐蟲。
二人久久不曾說話,瞎轉著,心裏滿溢著羨慕,像亞當偷吃了智慧果,二人都開竅了。
不久,小張和付文忠又發現了幾對情侶,在夜深人靜處或坐或立;在昏黃的燈光下慢慢踱步......
再一次的,小張強烈的感到,這大學算是上對了!
日後,小張和女友花前月下的方式,也深深受此影響。
小張和付文忠一直真麼在校園裏瞎轉著,他們幾乎忘記了自己的“正事”,直到遇到的情侶越來越少,直至一對也不見了,直到校園裏巡夜的保安都開始用手電照他們的時候,他們才意猶未盡般的走出校門。
零點已過,捉奸未遂的心還在躁動。
再到網吧的時候,果然有了機子,小張替付文忠交了錢,帶他入座。
小張開機,付文忠也開機
小張把鍵盤反過來在桌子上磕一磕,這樣能磕掉鍵盤縫裏的煙灰,付文忠也如法炮製。
小張把耳機戴上,進遊戲,付文忠也把耳機戴上,但找不到遊戲。
付文忠用十足的氣力點擊鼠標,小張罵他:“就是個真老鼠也被你按死了!”
小張開始手把手的教付文忠,給他解釋電腦桌麵上的一個個圖標是幹什麼用的,但小張很快就感到氣餒,付文忠假裝答應著,嗯啊著,眼神卻在看天書似得四處遊移。
小張不耐煩了,隨便找了個電影,旨在糊弄付文忠,隻要他不要影響自己打遊戲就行。
付文忠果然興趣盎然得看電影去了。
小張打開QQ,眼球一下子被奪走了:“虎牙妹”的頭像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