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老老實實的上了幾天課了,神醫扁鵲這時候見著小張肯定轉身就走,因為小張聽到下課鈴就興奮的症狀被進一步鞏固了,按扁鵲的話說,就是“已入膏肓,無藥醫也”。
對於所有課程,他聽得懂,但是沒有一點興趣,除了體育課。
體育課上,籃球場上集合著小張所在學院的所有新生,一位老師按性別將大家分開,然後讓大家各自選擇項目,作為以後體育課的選修項目,有足球、籃球、乒乓球、太極、排球等。
有些項目不是你想參加就參加的,還得考試。
叫資格考試。
小張自然選擇了足球,和大家跟隨一位老師走到草坪上,老師把一個足球踩在腳下,指揮小張等人去器材室領了一堆足球,然後指著足球:“每個人三次機會,顛球,超過10個就算過關了,過不了的,去找其他項目的老師報名再去選”。
小張肯定輕鬆過關。
小張固執的認為:非但酒品即人品,球品也能反映人品,有些人,腳上動作很大,不會顧忌自己是不是會踢到別人;有些人,特喜歡開大腳,哪怕別人就站在自己一米開外,也非得狠狠來一腳;還有些人,仗著身體壯實,踢球就一個宗旨:“球過人不過”,往往放翻了別人還一副“合理衝撞”的架勢。
這些人,小張統稱為:“傻比”。
宋興就曾經站在小張一米開外,助跑後掄圓大腿狠狠一個大腳,他低著頭,並未看到小張,但生猛如小張,根本不知道躲是個什麼意思,況且己方球門就在身後。
兩人都撲向球,很不幸,宋興先接觸到球,小張隻覺眼前一閃,足球正中左眼,眼鏡飛了,小張按平時經驗,走完捂眼、蹲下、流淚,緩半小時後,再睜眼的一係列標準流程,他發現自己的左眼非但沒緩過來,反而看不見了,隻有光感。
他向同學借了一塊錢,把自行車留在學校,坐著公交捂著眼睛回了家,沒理會唬得戰戰兢兢的宋興。
此時離高考隻剩3個月,兒子一隻眼看不見了,這還了得?小張家裏立即炸開了鍋,但無論老爸老媽怎麼拷問,小張咬定不鬆口:自己不小心撞的。
隻字不提宋興。
幸運的是,小張的眼睛隻是瞳孔底部出血,蓋住了瞳孔,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了視力。
小張的眼睛被醫生五花大綁,用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說是左眼要少運動,結果右眼也跟著遭殃,醫生的解釋是:兩隻眼是一起運動的,於是小張在床上躺了七天,當了七天盲人。
回到學校後,小張受到宋興的熱烈歡迎,宋興大概覺得,這小子夠意思,這麼大個事沒追究我。
而小張的邏輯是:隻要你不是故意的,一個球場踢球的,得玩得起。後來接觸一多,小張發現,宋興雖然塊頭大,卻單純直接,再加上也愛玩CS和踢球,小張和宋興自然而然成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這會在大學的球場飛奔,小張想想宋興那一腳還是後怕,當時也就是眼鏡擋了一下,不然誰知道眼睛會不會真瞎,所以小張踢球,隻要對方有個大抬腿的動作,小張都會觸電般的把頭扭過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足球老師卻在那叉著腰衝著小張喊:“你怕什麼啊!踢球這麼怕還行!”
弄得小張特沒麵子,小張心想,什麼也不怕就踢得好?那你倒是告訴我,國足怕過誰?
小張還發現,這學習委員真的是自己的負擔,吹牛吹出事來了,小張叫苦不迭。
所有課程的作業都需要小張收齊後交到帶課老師那裏,同學們的休閑時間裏,小張常常要抱著40多人的作業,下5樓,再下兩層樓,過馬路、進校門、找到學院辦公樓,進到老師辦公室,放下作業。
真的是個體力活,小張這個專業的課程居然比高中還多,周六都要上課,小張的休閑時間就更少了,確切的說,是進網吧加踢球的時間就更少了。
小張是射手座的,射手座有公認的兩個最大特點:一是愛自由,二是會花心。
按小張的理解,要花心,起碼得有兩個女朋友吧,小張倒是想花心來著,可是連魏霞一個都還沒追到,根本就沒有花心的本錢;而自由方麵,隻是給老師送作業一項,就快要了小張的小命。
一吹牛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委員身,小張這樣自嘲。
再看那四個協會,先說“文學協會”,小張本來想,會不會向詩人海子當年那樣,大家做成一圈,挨個朗誦自己寫的詩歌,慷慨激昂、嗚咽婉轉,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或者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什麼的,怎麼都行;最次也得整個征文啥的吧,弄個題目,大家作文,然後坐在一起評一評、念一念,也算稍有文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