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989與協會(1 / 2)

小張吃完飯,拜托付文忠把他的書帶回宿舍,進網吧了。

下午,就一節製圖課,熱學與動力工程兩個班合起來一起上。

十二名女生雖然不同班,但同專業的紐帶,讓她們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起,周圍環繞著人數七倍於她們的男生,小張坐在最後一排看著這十二名女生的背影,心如止水。

倒不是小張境界高,小張為了不那麼快就下結論,趁著老師還沒進來的空,從教室出來進去了幾次,就為了再看看這些女生的臉,算是給她們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而且他發現不止自己一個人這麼做。

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都是十八九歲左右的毛頭小夥子,以貌取人在他們這裏不是貶義詞,因為以貌取人直接關係到他們荷爾蒙的分泌水平,是他們判斷女生是否是美女的最高標準,也是唯一標準。

其實小張是想在容貌上找到這些女生的亮點的,他不是一個輕易會侮辱別人的人,他在一定程度上是在踐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小張是絕對不會想出“十二生肖”這種綽號的,但他又確實說不出這十二名女生哪裏好看,他想起托爾斯泰說過:“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簡直也是選美界的至理名言。

對所有理科生來說,身處理科專業,有兩大悲劇是避免不了的,一個是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另一個就是:有些理科女,不看正麵光看背影,你絕對不會再有這種自信:自信自己還有能分辨性別的能力。

這就是小張對於本專業十二名女生的全部看法,所以,現在他坐在最後一排,心如止水。

他在高中時候,也坐在最後一排,那時他喜歡看魏霞,現在,他隻能看窗外。

一顆碩大的老樹,被精致的圍欄護著,粗大的樹幹上還掛了個牌子,小張看不清牌子上寫的字,但他知道,不是一二百歲的樹,不會有這個待遇。這樹的枝丫伸過來,正好擋住小張的視線,有幾個抱著書的學生正急匆匆趕向教學樓,綠油油的葉子,幾乎擋住了半棟教學樓,年複一年的,蔭護著一批又一批的大一新生。

製圖老師進來後,小張才算是第一次翻開這本《圖學基礎》,他比較納悶,為什麼大家稱之為“製圖課”呢?講道理不是應該簡稱“圖基”的麼,就像“高等數學”簡稱“高數”一樣。

他的有些同學,已經和大二的熱動專業的師兄們接觸過了,師兄們稱這課“製圖”,於是大一的也就這麼叫開了。

所謂傳統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小張無意中看到《圖學基礎》的背麵寫著:“XXX大學1989年第2版”,他把書翻過來,指給旁邊的付文忠。

“這都2002年辣!這書怎麼這麼老!”付文忠一時聲音有點大。

製圖老師抬起頭,用問詢的眼神看著付文忠,付文忠站起來:“老師,這書怎麼是1989年的辣?”

“這都2002年辣!”他重複道,大家笑歸笑,但都看著老師,表示對付文忠的支持。

“看你說的,這書是版本比較老,內容還是可以的”製圖老師放下書,“我都教了多少年了,沒問題的”。

付文忠坐下了,講台上那位也就當沒事一般繼續講起來,他講的是如此嫻熟,根本不用看書,說起書上的什麼知識點都是信手拈來,不假思索。

這老師就像流程爛熟的流水線工人,麵對台下新到的這批貨,加工方法和設備也還是1989年的,他對付文忠的回答的言下之意是:管你高矮低醜是人是鬼,憑你幾路人馬,我隻這一招製敵。

書是越陳越好?

“這他媽釀酒呢!”小張小聲抗議,引起小範圍的竊竊笑聲。

小張強打起精神認真聽講,盡管這本老古董讓他難以抗拒的厭倦起來,他還是很愛惜自己“學習委員”的稱號的,學習委員就得有個學習委員的樣子,小張對自己說:給我好好聽課!

可是漸漸的,他開始抵抗起什麼來,是透過樹影向他殺來的陽光,這溫暖的陽光兵鋒所指,小張就從沒贏過,這次似乎也不會例外。

他竭盡全力想讓自己的眼皮不要碰撞在一起,然而眼睛要關門的意願是如此強烈,以至於在付文忠看來,張磊不是瞌睡了,而是在不斷的翻白眼。

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之下,高潮降臨,小張扶著腮幫子的手無意識的失去了支撐力,小張的腦袋迅速撞向桌子,就要機毀人亡千鈞一發之際,駕駛員又鬼使神差的從夢鄉立即返回,把飛機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