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奪命礦洞(一)(3 / 3)

在小區一棟住宅樓的二樓,我們敲開了羅生武的房門。

羅生武見到我和老呂後,並沒有差異,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舅子說警察會來了解文芳失蹤的事情,沒想到你們這時候來了。我也沒有準備什麼好菜,進來將就點吃吧。”

這時是中午時分,羅生武正獨自在家做午飯,他做的午飯很簡單,一盤土豆肉絲和一碗菜湯,配以大米飯。

我和老呂都婉拒了,一起坐在了他家的沙發上。

可以看出,這套房子的結構比較老式,而且隻是做了簡裝,客廳並不是很大,是一套兩室一廳,麵積不會超過60平米的小戶型。

不過客廳牆壁上懸掛著夫妻兩人的結婚照和夫妻兩人帶著孩子的全家福,整體的布局還是很溫馨的。說明這家人的收入雖然不高,但是還算是幸福的一家。

我心中有了疑慮,這看上去幸福的一家,為什麼會鬧出了離婚的矛盾,而且女主人此時也早已慘死。

從羅生武的表現來看,他此時並不知道汪文芳已經過世,看來他的小舅子並沒有將汪文芳的死訊告訴他。

羅生武把胸前的黑白條紋圍裙取了下來,隨意的放在沙發邊的扶手上,說道:“警察同誌,你們有文芳的消息了嗎?”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關切和一種不安。

我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的妻子已經失蹤了十幾天,你難道就沒有去找過她,沒有去報過警?”

羅生武被我這樣一問,楞了一下,兩隻手用力的捏在一起,欲言又止。

老呂用威嚴的聲音說道:“問你話,你就照實說,別像個女人般扭扭捏捏的。”

羅生武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和文芳最近在鬧離婚,她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回家了,我連跟她打電話都打不通,她應該是將我拉到了黑名單中。”

我說道:“她為什麼要跟你離婚?”

羅生武看著我,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說道:“我和汪文芳是高中同學,在高中的時候就好上了,感情一直很好。高中畢業後,文芳沒有考上大學。我為了和她在一起,雖然考上了一個專科學校,最後也決定放棄學業,與文芳一起踏入社會工作。因為這個事情,我當時和家裏人都鬧翻了。”

我皺眉,微微的點了點頭,心道麵前這個身高不足165公分,樣貌平平的壯實男子,還是一個癡情的種。

羅生武繼續說道:“我們當時一起就在萬州的一家超市工作,雖然辛苦,收入也不高。但是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我們都很快樂和幸福。在那超市我們一幹就是三年。到了法定結婚年齡,我們就登記結婚了。因為三年的時間,加上我的工作穩定,家裏人也慢慢的理解了我,還出錢為我買了這套房子用於結婚。我當時感覺我和文芳的美好日子越來越近了。”

我能聽出,羅生武即將要說出一些痛苦的往事了。

“結婚後,我們很快有了孩子,汪文芳身體不是太好,為了孩子,她隻能辭職在家休養。我獨自在超市工作,支撐起這個家。雖然辛苦,但是我覺得男人就應該有擔當,所以我不但在超市打工,還應聘了夜市的一份工作,常常是工作到淩晨三四點才能回家。”

羅生武說著說著就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或許是我忙於工作,疏於了對妻子的關愛,加上她有孕在身,所以她的脾氣越來越大。在懷孕期間,我們就吵了不少架,說了不少傷害彼此的話。這或許就體現了貧賤夫妻百事哀吧。”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羅生武,覺得他能將心裏話說出來,這說明他對我們沒有心理防備,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

他繼續說道:“孩子出生後,要強的文芳就立馬出去找了工作,孩子幾乎就是我媽帶大的。起先文芳還是去超市打工,可是後來覺得超市的工資太低,就辭職,應聘到了一家娛樂場所當服務員。我一直認為那些地方不正經,希望她辭去那工作。可是她完全不聽,在那娛樂會所一幹又是三年。隻是在這三年裏,她慢慢從一個知書達理、勤儉持家的女人,變成了一個花錢大手大腳,酷愛時尚打扮的妖豔女子。半年前,她動用了自己所有的積蓄,並且從我這裏拿了兩萬元前,和她的一個朋友合夥開了一個小酒吧。從那以後,她幾乎就是吃住在酒吧,根本就不管這個家,也不管孩子。”

我和老呂都聽得直搖頭。我能看見羅生武的眼眶開始濕潤,他像是找到了傾訴對象一般,繼續說道:“我到酒吧找過她好幾次,希望她回家住,可是她就是不聽,以酒吧要經營到深夜,回家不安全的理由拒絕了。我當時已經知道,她可能在外麵和別的男人好上了,我甚至在酒吧裏給她下跪,就是希望她能考慮到孩子,考慮到家庭,回心轉意。可是一切都是枉然。她甚至當場向我提出了離婚。從那以後,我們的關係就到了零點,最終我的電話都被她拉黑了,所以她的失蹤,我根本不知道。”

他說完,仰了仰頭,不過眼淚還是從兩頰流了下來。他用雙手捂住臉,又垂下了頭。

我和老呂對望了一眼,心中或許都能感受到這個癡情男子的悲傷和無助。

老呂看著我,沒有說話。從他的眼神中,我知道他在詢問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凶手。

我搖了搖頭,老呂愣了一會兒,緩緩的點頭。

我坐到仍舊捂著臉的羅生武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羅,聽我說,有的人,失去了,就要懂得放下。你是有孩子的人,今後一定要在孩子麵前樹立榜樣,給她一個盡量快樂和溫暖的家。因為她的身邊,也隻剩下你這個父親是最親的人了。”

羅生武緩緩的抬起頭來,雙手從臉龐上移去,低聲說道:“警察同誌,文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歎了一口氣,把汪文芳被害的事實告訴了羅生武。

羅生武的眼神頓時變得呆滯,眼淚不住的從眼中滾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