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走的有些搖晃,一旁的王媽趕緊扶住白衣人。
“謫月,你的眼睛恢複的還不是很好。”鍾離夜殤淡淡的看了鍾離謫月一眼。
鍾離謫月溫和的一笑“殤兒,謝謝你,我現在終是可以看清楚你了。”
鍾離夜殤看了鍾離謫月一眼,未語,坐到了空位之上,鍾離謫月也做好。
為什麼,對於鍾離謫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
就是這種感覺,這種莫名的熟悉感,讓她除了敬他之外還有一種溫暖和心痛的感覺。
初次見他,還沒有現在的這般強烈。
到底是什麼?
鍾離夜殤端起桌子上的熱茶,輕輕一抿,這時,一股讓她惡心的作嘔的味道充斥著嗅覺。
是肉!
“主子,你怎麼了?”在一旁的南笑天看著鍾離夜殤奇怪的神情,有些詫異。
“拿走!把那東西拿走!”指著一個宮女手中端的肉菜,鍾離夜殤的眼睛有些微紅。
“主子,您該吃肉的,您到底怎麼了?自從您回來以後,也沒有見您吃肉。”色子在一旁頗為心疼的勸解道。
“拿走!滾!”盡量克製住想要擊碎麵前桌子的欲望,鍾離嵐夏首先反應過來“撤了!把這些肉菜都撤了!”
“是!”端著肉菜的宮女們有些顫抖,聽到命令之後趕緊挪著小碎步趕緊走開。
“殤兒?可好一些?”鍾離嵐夏看著鍾離夜殤臉色慘白的樣子,心疼的感覺撞擊心房。
“雪山龍沁呢?”鍾離夜殤稍微感覺好了一點,問向色子。
“是,我這就去泡。”
色子快速告退,急忙去找雪山龍沁去了。
雪山龍沁,確實不是極頂的好茶,但是也唯有這茶的香味可以抵擋住鮮血之味給她帶來的惡心感覺,不是肉的味道惡心了她,而是她隱約可以聞到的血腥味道,而且一想到這肉,便想到四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絕望的趴在地上,衣衫襤褸。
那一天,她絕望的拿起殘肢,重重咬下。
那血腥的味道她似乎仍然可以在這些肉菜之中聞見。
所以她討厭吃肉,甚至連濃鬱的肉香都聞不了。
“殤兒,你到底怎麼了?”看到聞見肉香反應很大的鍾離夜殤,鍾離諾等人都問出口。
“閉嘴。”沒有喝到雪山龍沁,她的胃還再翻騰,也不欲多說。
眾人麵麵相覷,隻好住嘴。
雪山龍沁泡茶的時間需要半個時辰,鍾離夜殤一直緊皺眉頭,小手篡緊,隙縫之間,隱約可見幾道紅痕。
半個時辰中,一直都是靜悄悄的,氣氛有些緊張,大家都大眼瞪小眼,都不語,害怕激怒了鍾離夜殤。
“主子!龍沁泡好了!”色子遠遠的跑了過來,眾人才鬆了一口氣,鍾離夜殤也才有了動作。
濃濃的龍沁茶香飄灑在眾人之間,鍾離夜殤聞了一下,淡淡的茶香讓鍾離夜殤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
南笑風看向哥哥南笑天,南笑天搖頭,南笑風疑惑。
“小十七,你到底怎麼了?”一直穩坐的王媽起身,靠近鍾離夜殤。
“沒事。”稍微有些虛弱,鍾離夜殤瘦弱的身體倚在了王媽的懷中。
“小十七,你到底怎麼了,可以告訴王媽麼?這裏的人不都是你的親人麼?有什麼話說不出口呢?”王媽輕輕的撫摸了鍾離夜殤的頭,溫柔的話語讓鍾離夜殤有些許溫暖。
“沒什麼,不要再問了。”鍾離夜殤微微搖頭,還是不願說出口。
鍾離夜殤因為背對著王媽看不到王媽的臉色,王媽看向眾人,微微搖頭,意思是:我問不出來,就別逼小十七了。
鍾離夜殤喝著龍沁,品完一杯之後,抬頭看向鍾離諾。
“鍾離諾。”淡淡的聲音。
“什麼?”鍾離諾有些迷惑。
“不要動亂七八糟的心思,坐穩你的皇位。”說完一句後,接著開始喝第二杯。
鍾離諾聽完後麵色尷尬,拿著杯子的手一哆嗦,便倒落在了桌子上。
別人怕是聽不懂,這鍾離夜殤和鍾離嵐夏自然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