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提前訂好車票的話,我想,我會選擇改變計劃,放棄去那裏。
老於在北京,去年我就說抽空進京找他耍耍,大半年過去了,卻遲遲沒有動身前往。
老於是我的大學舍友,也是我們班的班長,今年研究生畢業,去年在北京找了份工作,開始了北漂生涯。對於我進京想法的一拖再拖,他還玩笑說別等他都離開了北京,我還沒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畢業工作後,時間就不那麼自由了,按天算的個人時間都很難得,有的隻是下班後的零碎時間。所以說,“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的願景不是那麼隨便就能實現的。要麼等小長假,要麼請假,但兩種選擇皆不為美。時間是一方麵,金錢是另一關鍵點。兩者兼備,方可如願。
清明假期就兩天,時間有些緊巴。為了更多地騰出觀光遊玩的時間,所以去的時候坐動車,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返程票是普快,要熬六個小時的夜。
在動車間裏,包括我在內,五六個人,素不相識。沒人主動找人閑聊,除我之外,都在低頭玩手機。我發現,他們都人手一部apple,就我一個honor。後來到北京後,更是一水的蘋果,蘋果專賣店裏都是人滿為患。
我始終納悶,為什麼很多人非得用價格相對昂貴的蘋果。對於這個不解,我曾問過用蘋果的熟人。用他的話說,經常出去跟人談事,人家都用蘋果,自己要是不用的話顯得沒品位。我不加思索地就反問了一句:用蘋果就有品位了?
在一些方麵,我都是不怎麼講究的。對手機而言,夠用就好;多得用不過(出)來,就是浪費。我始終都沒考慮過iPhone,原因直接而簡單:它不是雙卡。有不少人省吃儉用,拿一兩個月的工資買一個蘋果,到底值不值?關鍵看怎麼用。若隻是虛榮心在作怪,何苦呢!
車廂裏其他人在“啃”蘋果,我自然不會幹看著。在啟程前,我早已視情況定好了出行計劃——開的網店接了份文章校對的稿子,正好趁此趕趕趟兒,於是從背包裏拿出筆記本。
包廂左右是上下鋪,正對門是一張小桌,所有人都坐在下鋪床邊。我並沒靠桌而坐,所以隻能把筆記本放在大腿上。
靠桌坐在裏麵的是一位老大姐,穿得挺立整,一杯咖啡弄得不堪入目。忽然,她招呼我讓我跟她換位置坐到裏麵去。我不明所以然,一臉疑惑。她解釋說我可以把電腦放桌上,這樣方便些。對於陌生人,我隻好說聲謝謝,同時心道這人真好!
不過,很快我的感激之情就消減了。原來,這位大姐是想在下鋪躺一會,我坐在中間,她不方便。
素不相識,非親非故,很少有人會一心為了幫你而主動幫你。於己無利(物質方麵、精神層麵),難助人。
老大姐試著在下鋪躺了會,感覺不舒服,於是乎笨拙地爬到了上鋪。
一路無話……
突然,手機收到條短信,打開一看,是運營商為北京專定的歡迎進京的提示短信。喲,這就進入北京地界了!來首都北京,畢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心裏難免有些小激動。
快到站時,上鋪的老大姐坐了起來,兩腿伸出床沿來。下麵的一女生不樂意了,語氣滿是反感地讓老大姐把腿拿開。老大姐無聲地挪開了腿。老大姐坐在上鋪醒了醒神,然後欲下來,結果一腳不小心碰到了剛才的那女生。那女生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很是不滿,嘴裏嘟囔著髒話憤憤地走出了包間。誰也沒有吭聲,包括老大姐。我感覺那姑娘不至於這般爆粗口,畢竟人家不是有意為之,何必呢!構建和諧社會,因為缺失,才要呼籲倡導。
跟隨人流下車出站,打電話給已然等候的老於。
我在出站口等老於。環顧四周,淨是超市、餐廳飯館,人來人往,喧鬧嘈雜。望著眼前的情景,我很為省會泉城慚愧。
當老於走來時,我一眼就認出了他。大學畢業後,我們有幸見過三四麵。挺難得的,因為對於不少同學,畢業後一麵都還未見過。
再見,難再見!
我和老於找了家飯館吃了頓餃子。我跟老於不客氣,任由他付錢。
吃過午飯,老於帶著我就馬不停蹄地前往第一站——故宮。跟隨著老於走啊走,換乘地鐵,轉得我暈頭轉向,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我隻清楚:跟著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