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吧,應該就是!”
“是什麼呀!”王君平一頭霧水。
秦衛羽立刻露出欣喜神色:“這個人王少卿也見過的!就是今日給沈博士送糖塊的那個下仆!”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沈念七眼睛閃耀微光,“快去許府!”
“不……許府應該不會那麼輕易交人,既然人在穰縣,還是從縣衙戶曹那裏拿到公驗底卷更合適!”
“那立刻就去!”沈念七將手套仍在台上,交待了仵作們幾句,然後與秦衛羽一同離開。
王君平仍是有些發愣,轉著圈兒地又看了畫像幾眼,是他腦子有問題?怎麼連半點印象也沒有?
……
不久,刁縣令已經按照畫像將秦衛羽想要的案卷調了出來,說道:“這個人並不是許府的仆役,是穰縣的木匠,常常走動給各方修補家具。刁某父親留戀老物,所以刁某見過這木匠幾回,今日他前往墳地,應該也隻是被其他下仆抓來湊數。不過……”刁玨將東西交給秦衛羽,將那人名字露出,“此人並不叫張然,而是叫胡祁,都叫他老胡。有一妻一女,是穰縣的老人兒了。”
秦衛羽蹙眉,接過,上麵記載了老胡是隨著災民一同進入穰縣的,有其他縣城開具的大印,東西齊全。
“難道找錯了?”沈念七心口微沉。
“也是,畫像上的臉很年輕,今日送糖之人,雖然我看得不甚清晰,但也隱約記得是個看起來十分蒼老的人,一個人的相貌變化會有這麼大嗎?”王君平說道。
“我還是認為,很有可能就是這個人。”沈念七確定地說,“皮囊會變,但是骨骼特征不會變化那麼大,加上五官特征,是這個人的可能性很高。”
秦衛羽又沉默著看了一會兒案卷,冥思片刻,說道:“若是同一人,為什麼忽然變成了災民?”秦衛羽又看向年份,果然也是寫著聖力元年進入穰縣,“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刁玨神情漠然,無意識扯了扯唇角,似乎仍然覺得眼前之人都在做無用功。
“總之,先傳來問問吧。”秦衛羽說道。
刁玨傳來衙役:“你去將縣裏的木匠胡祁帶來。”
衙役接令退出,然而隻片刻後,衙役匆匆又跑了回來。
“縣令,少卿……剛剛縣城守衛說,就在關門之前,胡祁出城了!”
“什麼?”刁玨愣了下,“是他一個人嗎?”
“不,是連同家眷一起!”
秦衛羽、王君平與沈念七在同一時抬起頭,這一次,就連刁縣令都愕然了。
“他為什麼……”刁縣令恍惚。
“這個人一定有什麼隱情。”沈念七說道。
“關門之前……應該還沒走遠!”秦衛羽即刻讓人備馬,“刁縣令,我親自去追!麻煩你派些人手,在可能路過的地方設下關卡!”
“我也去!”沈念七上前,卻被秦衛羽按了下來,“沈博士現在出城會被禦史台抓住把柄,還是在這裏靜候。”
沈念七不得已蔫兒了下來。
秦衛羽立刻看向王君平,卻見王君平正在聽另一名來報的大理寺衛士說什麼。
且見王君平勾動了下唇角,抬眸看向秦衛羽:“恐怕我不能陪你去了,之前說的事有動靜了,我也要去抓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