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牽絆(2 / 2)

“哎,別跟著扯淡,好不好?你倆一人一件這樣的,她怎麼穿?”他朝店員無奈的搖頭。

“姓卓的,你今天消遣我,那好,我認,從現在起,你不管買什麼衣服,我都買一件同樣的,哪天碰上她,我口無遮攔,說你給我們一起買的,你要一王兩二,你當土豪,我認可,我看是她撤退,還是我求饒,忍耐是有限度的,看你的報複有沒有限度。”方妍臉含冰霜。

“老子明天再來買。”他對店員說,“不是成心給你找麻煩。”

“我再放調姿態,她那一件,我也出錢,就當一次賤人,扔你床上,可以不要,扔垃圾箱,一把火燒了,都行,正好你有個燃字,反正現在是冬天。”方妍拉扯小羽毛,“選。”

“真不該跟你們出來,我成了無辜的絆腳石。”小羽毛向他遞個眼色,“卓哥,我們可是女人,你別太任性,顏色一樣怎麼啦?碰巧了,再說,她們也碰不上麵。”

“說得輕巧,一件衣服,能惹出三個段子,小耗子不疑神疑鬼,我是你生的。”他覺得她們不可理喻。

“腦袋被門擠了吧?她來,我都走了,我回來,她還在?不管是何方仙女,也得回她的樂土,再說你還準備搬家,別因為一種顏色寒了兩個女人的心。”小羽毛隻想把眼前事揭過去,發誓不再摻和。

“要搬哪?”方妍衝他喊。

他對她“噓”一聲,認為小羽毛有道理,摸出錢包:“開票。”琢磨如何擺脫她們。

04年最後一天的10:35分,站台上的卓燃帶好帽子,背對風點香煙,望著延伸的鐵軌和匝道,思緒翻騰,那條爬上高原的鐵路原本冷冰冰的,卻能把一個瞬間凝固成愛情並捎帶過來,除了滿懷欣喜,還有對未來的惴惴不安。

他自詡不是自怨自艾的人,隨著年齡悠閑的往上跳,收入始終穩定在月均五、六千,對背井離鄉的人來講,不高不低,剛夠談戀愛與自食其力,**節送玫瑰,浸染男人奮鬥的血跡,不敢每月都來一回膽戰心驚,平安夜是老外的春節,找張沒有潔白台布和小花瓶的小圓桌坐坐,是為了應景,回到床上摸爬滾打才是正題,能省下錢買衣服,隨著房價噌噌上漲,婚姻越來越像個無底洞,沒家人支持與幫襯,他跟大多數年輕人一樣,隻能對婚姻望而生畏,發現房價與網絡相互勾結,成為婚前行為泛濫的罪魁禍首。

戀愛費用是能調節的,就像給她買十二件季節服,選擇購買時機,能省一大筆,這次小蜜月費用也能調節,床仍然是主要風景線,省門票、車費、食宿和精力,不多不少的收入,談戀愛有餘,想轟轟烈烈不足,一旦觸及婚姻,更感力不從心,婚姻費用很難調節,房子、裝潢和日常用品,是給婚姻這個芭比娃娃配的第一條裙子,省著花,每個銅板都逃不脫,特別孩子出生,可丁可卯的,標準是參照一切可以參照的他人行為,參來照去,婚姻開始發黴,不變得俗不可耐,絕不罷休,生硬地把感情逼入死角,連條奢華的上吊繩子都買不起,隻能任由婚姻自生自滅。

他喜歡女兒,很想跟燕喃要個孩子,沒孩子,婚姻會失去意義,可現實隻為兩個成年人留下照顧好自己的空間,不成為家裏累贅,已阿彌陀佛,方妍爸爸是公務員,媽媽是會計師,家庭條件不錯,與她結婚,暫不提那些情感汙點,隻能依靠她家來配置婚姻硬件,對他來說,這比接受她本人還困難,那樣的婚姻將更加暗無天日。

想不通房價為何如此**,非得讓房市變成廣寒宮,廣闊且又寒冷,使眾多兢兢業業的年輕人沒能力支付婚姻的起碼開銷,以至於整代人隻能仰望,在發僵的脖子後麵貼上頹廢,不頹廢難為情,想購房更滑稽,身心愈來愈不健康的同時,意味著失去節儉等美德,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垮掉,有人說當下是專為成功人士配置的,他們能超過百分之十嗎?即便達到,仍有百分之九十的人依靠著家裏的婚姻救濟款,父母更不易,工作幾十年,摳出點積蓄,一晚上就被全部掠奪,也許高房價的最終目的是把有些人驅逐出市場,那幹嘛蓋那麼多?讓百分之十的人每天換一套住房,每天享那喬遷之喜。

外界困擾是無法控製的,身體、情感、習慣、情緒和錢包可控,燕喃改乘火車是對的,展現出過日子的決心,在路上多顛簸一天,能節約好幾百,轉念又想,真要用金錢來衡量少聚一天的損失,就不值了,她能來,願意每天多花一千,寧可推遲十二件季節服的交貨期限,畢竟是足以自我安慰的小蜜月。

看著旁邊站台那列火車漸漸騰空,想起燕喃第一次接自己,與在網吧相遇成了經典回憶,如果人生的重要時刻能用照片展示,無疑這是兩幅願意用生命來保護的片段,人生中途,終於有了欲畢生珍藏的難忘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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