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中的徐鹿,完全不是赤膊匪修平日裏看到的,那個低頭彎腰、一聲不吭的瘦弱少年!
而就在赤膊匪修進來的那刻,徐鹿緊閉的雙眸,也一下子睜開,眼眸之中,閃起一道凶厲的紅芒。
在看到目光的一刹那,赤膊匪修頓時感覺如墜冰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那種感覺,比被凶猛的妖獸盯上還要令人不舒服。此刻徐鹿的眼神,簡直比狼還狠,哪裏有半絲像狗!
赤膊匪修心底,隱隱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連酒意也一下子全清醒了過來。
“你……你究竟是誰!?”赤膊匪修口舌打顫,仿佛是第一次見到徐鹿。或者說,他是第一次見到擁有這種目光的徐鹿。
“你不該在這個時候闖進來,至少出於尊重,在進來前因先敲一下門。”徐鹿眼眸裏的妖異紅芒逐漸散去,接著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你……你會說話?”赤膊匪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聲問道。
“我不是啞巴,當然是會說話的。”徐鹿臉上,滿是玩味之色,看向對方時,宛如看著一件死物。
一絲絲冷汗不斷地從赤膊匪修額頭上滴落下來,他明白今晚是遇上了件極為不妙的事。從徐鹿身上散發的氣息來看,就算兩個自己加起來也不夠對方殺的,要動手是絕不可能的了。
徐鹿的來曆,他是很清楚的,因為燒殺杏花村的時候,他就是親自參與了。而他同樣也很清楚,一旦徐鹿修為有成,那將會發生什麼。
赤膊匪修有些後悔,方才好端端怎麼就跑到破柴房裏來了呢,真是酒喝多了容易誤事啊。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離開,再將眼前看到的一幕稟報給龐寨主。
“徐……徐老弟修為有成,真是可喜可賀啊,想必我黑風寨裏,日後又將多出一大戰力了,哈哈……哈……哈哈!”赤膊匪修本想說徐狗,後來一想不對,又趕緊改了口。他一邊打著哈哈,眼珠子卻是四處亂看,正琢磨著該如何脫身而走。
“哦?我修為大進之事,那你是不是該給龐寨主好好說說呢?”徐鹿臉上似笑非笑,眼睛一動不動盯著赤膊匪修。
“這……修行之事本就隱秘,豈是可以隨便跟人說起的,今晚之事,愚兄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愚兄就不打擾徐老弟修行了,先走一步,改日再過來送些靈丹妙藥。”說話間,赤膊匪修足下猛一點地,飛身便要後退,眨眼又回到了破院子裏。
“怎麼,你就這樣走了麼?”徐鹿的聲音,又一次幽幽在赤膊匪修耳邊回蕩。
赤膊匪修本以為自己退得已經夠快,然而抬頭之際,卻嚇得險些魂飛天外。因為徐鹿那張滿是詭異笑容的臉,已經出現在了他眼前,兩者相距不過半寸,幾乎是要貼在了一起。
修為上的差距,便決定了生與死之間的距離。
赤膊匪修如見鬼魅,這一驚著實不輕,他一隻手趕緊摸向腰際,準備取出貼身兵刃,一邊張開了口,想要叫喊其他人盡快過來。
然而徐鹿的左手,已經抓在了他的咽喉上,那一聲叫喊還沒來得及發出,就像燭火一樣被掐滅在嘴裏。而徐鹿的右手也隨著抬起,束起中指點在了赤膊匪修的胸口,手指微微一動,一道血光自他指尖飛出,瞬間穿透了赤膊匪修的心髒。
赤膊匪修的鼻孔中,發出一聲微弱的悶哼,雙手緩緩垂了下去,連腰際的兵刃都來不及取出。他的脖子還被徐鹿抓在手中,使得整個人看著如同一隻垂死的公雞。
徐鹿左手一鬆,赤膊匪修立刻死雞一樣落地,軟趴趴地滾在了地上,心口的血洞,還在突突地往外冒血。
徐鹿深吸一口氣,嗅著空氣中新升起的血腥氣,暗道如此精血流失了未免可惜。他的右手輕輕一撫腹部丹田,一枚朱紅色的玉石立刻出現在了手中。徐鹿將玉石按在赤膊匪修心口的血洞上,玉石宛如長鯨吸水,一下子就把對方渾身精血吸取幹淨。
月光鋪灑的地上,隻剩下一具幹枯的屍身。徐鹿收起朱魄血玉,接著又咬破指尖,擠出了一滴自己的精血,滴在幹屍表麵。
血滴入體,卻如驕陽融雪,幹枯的屍身迅速融化了開來,逐漸升騰為一股股青煙,散播進空氣裏。
一會兒後,地麵上,再無一絲痕跡,仿佛在這個破院子裏,從未出現過赤膊匪修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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