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身後的叫喊,她越走越遠,直到一聲尖銳刺耳的鳴笛響起,刺得讓人睜不開眼的光亮閃過,手臂被用力一扯,小丫頭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還沒來得及喊疼,接著便是劈頭蓋臉的罵聲。
“你怎麼回事?”安一俊氣憤地訓斥道,“這樣衝出馬路,你知不知道很危險?不要命了嗎?”
大吼完,他死死地抓著她的雙臂,低頭看著她,湊得如此近,眼睛深邃得仿佛要將她吸進去,那語氣憤慨,夾雜著莫名地質問。
“為一個劈腿的男生做到這種地步,你覺得值得嗎?”他問,“這樣低聲下氣的,難道一點骨氣都沒有了?剛才和我爭論不休的那股勁呢?嗯?”
“誒?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
一句話還沒說話,胃一陣翻湧,胡佑佑剛起身,彎下腰就在路邊吐起來,手還抓著安一俊的衣袖。
咬著牙幫這個小丫頭拍背,力道不是一般的重,貓貓差點沒把腸子吐出來,氣憤地推開他,惱恨地吼道:“姓安的,你想殺人滅口啊?”
“被你發現了?我就是這麼想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他說,“剛才我救了你,你這條命也就算是我的了,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你有病啊?誰的命是你的?別自說自話,我和你才……”說未說完,她揉了揉太陽穴,“頭疼。”
貓貓這次真是喝多了,她爸的酒量向來一般,她就更差了,竟然幾瓶啤酒就醉得不行。
喝醉了,小貓覺得頭痛,加上剛剛吐了,喉嚨又痛,她眯著眼睛哭訴說:“我好不舒服。”
“你自找的。”安一俊一臉幸災樂禍地說道。
“你……”胡佑佑被氣得沒一口血噴出來,指著安一俊罵道,“還不是你硬讓我喝酒的,我都說我不會喝了,你非說一丁點啤酒沒關係。”
“誰知道你酒量這麼差?”安一俊笑著說,“而且我也沒逼你,後頭是你自己一杯又一杯灌酒的。”
“我那是……算了算了,”胡佑佑擺擺手,“我不想和你吵了,頭疼得很,我要回學校去。”
夜已經深了,安一俊原本拖著胡佑佑去搭的士,但是這隻小貓就像吃了軟骨散一樣,根本就走不了幾步,整個人軟綿綿的。
少年歎了口氣,對這個小丫頭搖搖頭,無奈之下,隻得蹲下身把胡佑佑給背了起來。
人行道幾盞孤零零的路燈,昏黃的光線灑在兩個人的身上,把他們的身影拉得老長。
小貓趴在安一俊的背上,微風迎麵吹來,似乎睡醒了,她開始說起了夢話,喃喃低語道:“灝灝……哥哥,你快說……你說……你是豬……八戒。”
女孩的聲音軟糯,氣息飄進安一俊的鼻腔裏,香香的,很好聞,不是他學校那些女生身上香水的味道,而且很自然清新的氣息。
搭車到了A高的門口,安一俊發現大門緊鎖,再看看時間,竟然已經淩晨兩點,雖然他不住校,但這個時間點,想必寢室早就已經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