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穀中,雖然獲得了一場大勝,但卻沒人有什麼歡喜之情。人人都是一臉陰沉,連大大咧咧的郭樂算也沉默地包紮著傷口。這家夥每一戰多多少少都會帶點傷,陳恕倒也是習慣了。
他令人去將情況報知蕭中慧,後者得知後,和耿山雲趕了過來。眾人聚在一起商量,但大都默然無語,彼此間彌漫著一股絕望的情緒,似乎都已經認命。
陳恕打起精神,說道:“走吧,去那邊的岔穀裏看看。”
這條溝穀中段,有一條岔路,入口狹窄,裏麵卻彎彎曲曲的甚深。蕭中慧搖頭道:“沒用的,阿恕,我派人進去過,是死路一條。”
陳恕歎道:“看看吧。”拍了拍她肩膀,當先走去。
這岔穀走到底,果然是死路,三麵都是陡峭入雲的懸崖。方信蘭抬頭張望,咋舌道:“這他娘的真是將咱們困死了啊。”
耿山雲忽然哈哈一笑,說道:“行了,事已至此,大家夥都認命吧。跟清狗拚一條命算一條,下輩子還是響當當的好漢子!”
蕭中慧咬著嘴唇道:“阿恕……你們自己衝出去吧。為了幫我們白送了性命,大家真的很過意不去。”
方信蘭連連點頭,正色道:“陳兄弟,大姐我生平極少服人,但卻很是佩服你,你是要做大事的,可不能跟我們這些沒出息的一起死在這。”
陳恕笑了笑,抬頭仰望了一陣,忽道:“我想爬上去瞧瞧。”
眾人都吃了一驚,這幾麵懸崖都是高達百丈,險峻陡峭,又豈是這麼容易攀爬的?
黃蓉忙道:“你可別犯傻,我瞧還不如去外邊試試,比這裏好爬多了。”
陳恕搖頭道:“外邊兩麵夾攻,根本守不了,這麼多人要爬到什麼時候?清兵早打過來了。這懸崖雖然陡峭,但還難不住我。嗯,青魚,去請慕容公子來。”
眾人聽得莫名其妙,心想難道他還想將大家都救出去?
杜青魚將慕容複找來,此君被莫名其妙困在這裏,此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惱怒。他早想離開,偏偏王語嫣還要呆在這。
他一見陳恕,便怒道:“臭小子,這就是你做的好事?我表妹要是出點什麼事,看我怎麼收拾你!”
陳恕笑道:“你著什麼急?走,跟我一起爬到上麵去看看。”這裏除了他以外,也隻有慕容複有這樣的輕功。
慕容複冷笑道:“胡說八道,誰要陪你發瘋?”
陳恕啊了一聲,笑嘻嘻地說道:“原來慕容公子鼎鼎大名,連這麼一個懸崖都不敢爬。”
他這激將之計也太過拙劣,眾人聽得都不禁苦笑。不過見他在這情況下還能言笑自如,都不禁佩服。
慕容複哼了一聲,正想嘲諷幾句,卻見王語嫣站在旁邊,不禁愣了愣,走過去問道:“表妹,你想我去麼?”
王語嫣搖了搖頭,說道:“你問我幹什麼,我又管不了你。喂,這麼危險,你還是別去了啊。”後麵一句卻是向陳恕所說。
陳恕微笑道:“也沒什麼危險的,你不記得那天晚上了麼,可比這裏危險得多。”
說著也不再理會慕容複,縱身躍起,向崖上攀去。
慕容複在旁邊,見表妹抬頭凝望,眼神裏頗有些異樣情愫。他心裏不禁醋意勃發,恨恨地想道:“這小子滿口大道理,裝出一副了不起的英雄樣,就會哄騙表妹和那姓黃的這些無知少女,真是可惡之極。哼,這懸崖又有什麼難的了?我倒要叫他出出醜!”
心念一動,便也縱身躍上。身後阿碧忙叫道:“公子爺小心些!”
慕容複輕功比陳恕高了不少,瞧準了崖石縫隙,接連上縱,不一時已超過陳恕。冷冷地向他瞥了一眼,繼續上攀。
這懸崖對常人來說雖陡,但絕不至於光溜溜的,頗有不少可著力處,對他們這等級的高手倒不是什麼難事。不一時慕容複便已攀到崖頂,縱目四望,山間雲霧隱隱,卻是在一處極高的山峰側麵。